凌母正想說什麼,就聽見凌淺涼薄慍怒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ldo;沒有學不好的學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師。如果這個學生關閉了心門,哪怕這個老師扛著□□短炮都打不開。&rdo;
凌母擔憂移眼看向丈夫,凌儲適看著二樓發呆,久久才出聲:&ldo;淺淺心裡排斥著我,她覺得是我讓她失去她媽媽的,淺淺心裡排斥著你,她覺得你是……淺淺心裡牴觸著車禍,她覺得……這些人都是帶給她傷痛的始作俑者。其實不該的,這一切的過錯都是因為我,都是我造成的,我是個千古罪人。&rdo;
&ldo;凌儲適,你再給淺淺找心理醫生,她只會更加忤逆。&rdo;
凌母順著聲音看過去,不由得一驚:&ldo;省委書記?您怎麼會來這?&rdo;
年紀與凌儲適相仿,卻比凌儲適多了歲月沉澱的穩重與釋然,&ldo;我來看我外甥女,一把年紀了,連個女孩子都看不好,真是愧對我妹妹。&rdo;
因為七年前的事,他從未踏足凌家,承受著太多的傷痛,他不想觸碰一點點的禁區,馳騁官場多年的冷靜一旦到了這裡就不復存在。
&ldo;ptsd……七年前淺淺可以修復,七年後也可以。&rdo;
ptsd!凌母驚愕捂著唇,再看向樓上時,眼裡含著淚水……
唐峰開門進去後,凌淺躺在陽臺的躺椅上,一手拿著書,一手落在躺椅的扶手,正月暖暖的陽光照在她手上,白皙得近乎蒼白,唐峰走近,在她身邊蹲下。
凌淺呆呆轉頭,看著那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面孔,有些不確定:&ldo;……舅舅?&rdo;
唐峰點點頭,&ldo;電話響了很久了,怎麼不接?&rdo;
&ldo;不敢接。&rdo;她怕她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她曾像個神經病一樣在眾人面前發瘋,他看盡了她的醜態,她害怕聽到他的任何聲音。
與其說害怕,還不如說自卑。
唐峰沒再問,剛一低頭,就看見指甲摩挲著躺椅扶手,指甲縫已經滲出血來。
唐峰眉一皺,抓住她還在一下又一下不知疼痛摩挲扶手的手,&ldo;都出血了!乖乖別動好嗎!舅舅給你拿綁帶。&rdo;
凌淺茫然看著他,不點頭不搖頭,在舅舅出去後,才慢騰騰找到手機,新的手機只有一個號碼,螢幕上&ldo;虛零境&rdo;還在不停震動。
凌淺望著那三個字,瞳孔在無限放大又無限縮小,她的世界一片寂靜,靜的她都想不起虛老師的聲音是怎麼樣的。
&ldo;凌淺。&rdo;靜靜的房間淡淡迴響著虛老師淡淡的嗓音,手機開了擴音,她深色的瞳孔波瀾不驚,整個人安靜的像一座藝術家鬼斧神工的雕塑。
凌淺拿著手機,呆了好一會才在書櫃上、衣櫃裡翻找,故意製造的稀里嘩啦的聲音彷彿要證實她的說辭,清晰傳到手機的另一邊,她好像很急切的聲音給予回覆:&ldo;虛老師,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要急著出去,先掛咯。&rdo;
掛了電話的手機再一次被丟棄在床上,凌淺愣愣看著雜亂無章的房間,書、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她緩緩坐在地上,低聲抽泣,虛老師,別不要我……
她沒聽到她心心念唸的虛老師說了一句&ldo;我在你家樓下。&rdo;
唐峰進門的時候不由嚇了一跳,步履匆匆跑到凌淺面前,&ldo;淺淺,怎麼了?嗯?告訴舅舅好嗎?&rdo;
等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