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繃的一根弦兒瞬間斷掉,謝依楠再也支撐不住,喃喃低語了一聲:「你回來了……」
話未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無力的倒在了宋樂山的懷中。
「楠兒,楠兒。」宋樂山低聲急喚,見她並未任何回應,頓時眉頭緊鎖。
在試了脈搏發現並無異樣,察覺她應該只是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而已,略略心安。
宋樂山眉頭緊鎖,將謝依楠抱了起來,徑直離去。
「等一等。」華辰逸伸手攔住了宋樂山。
「大人還有何事?」
宋樂山對於華辰逸原本就不滿,此時態度更是冰冷如霜,連瞧都不瞧他一眼。
華辰逸自小養尊處優,自出任為官之後,更是眾星捧月,到哪裡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今日不過是抓兩個歹徒,被人搶了風頭去不說,對方還對他視若無睹,徑直要將相關人質帶離這裡。
華辰逸這臉上,自然是掛不住。
「此婦人乃是相關人質,自是要帶回去問話的,你此時擅自將人帶走,是何道理?」
「可方才大人卻並不在意人質死活,想來內人醒來之後,也是無話要對大人說。且此時兩位歹人已經被擒,大人也不必過多審問,內人留在此處,也無什麼用處。」
宋樂山沉聲道:「內人經歷此場劫難,已是十分乏累了,我需要帶他回去好好休息,告辭。」
華辰逸頓時怒火中燒。
被三個歹徒遛了兩個多月才抓獲,這也就罷了,這會子倒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搶先一步奪去了功勞,更是目中無人,大搖大擺的從自己面前帶走相關的人質。
「你這廝竟是這般沒規沒矩,見了本官竟是沒有叩拜,此時言語上更是頂撞本官,該當何罪?」
「華大人。」
宋樂山瞥了華辰逸一眼:「華大人若是說這規矩及問罪之事,那倒是可以和華大人說道說道。」
「華大人追捕歹徒倒是無可厚非,只是華大人身為朝廷命官,如此不顧無辜百姓的性命,只為自己立功,華大人此舉是否也不合規矩?若是向華大人問罪的話,該如何治了華大人的罪?」
華辰逸頓時一怔。
眼前這人,不過是尋常百姓裝束,背上更是背了弓箭,看模樣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獵戶而已。
可這獵戶,在他面前說話倒是不卑不亢,更是頗有氣勢,顯然根本不畏懼他分毫。
這表現,根本不像是個普通獵戶該有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自眼前這個獵戶到了跟前之後,他便根本不曾透露過自己身份,眼前這獵戶是從何知曉他姓華的?
「你,究竟是何人?」
華辰逸可以基本確定,眼前這獵戶,絕對不是尋常人。
若是真是這樣的話……
那他方才不顧人質性命,一心想要抓住歹徒的行徑,便絕對瞞不下來,此事一旦傳開的話,那於他名聲,著實不易。
「我不過只是個尋常獵戶,華大人不必深究,只是華大人這行事作風最好還是改上一改,免得惹了華老大人的不悅,領上一通的板子。」
宋樂山冷哼了一聲,抱緊了懷中的謝依楠,大步而去。
「大人,要不要追?」有人拱手詢問。
「不必。」華辰逸神色陰沉。
華辰逸在家中自小受寵,但其父卻是十分嚴厲,若是他闖禍犯錯,必定一通的板子,這樁事在京城中,可謂人盡皆知。
那知道這樁事的人,必定也是對京城,乃至權貴十分了解之人。
華辰逸基本可以斷定,眼前這獵戶,絕對不是普通人,甚至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達官貴人的後代,厭倦了富貴生活,遠離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