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荒地,不遠處也有高高低低的土丘,但同樣因為春季還沒有來的緣故,亦是同樣的荒蕪。
宋樂山臉上的神情變了一變,皺起了眉頭。
「出了什麼事?」謝依楠見宋樂山站在那邊遲遲都不曾有動靜,忍不住下了馬車,去看個究竟。
在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時,頓時一驚:「這人為何躺在這裡,可還活著?」
「已經死了,像是受了什麼傷死的。」宋樂山擰了眉:「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劫匪還是什麼,當真是可憐。」
「只是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在這裡竟是出了這般的事情,當真也是令人害怕。」
「我看咱們還是速速趕回去,向縣令大人報告了此事,讓縣令好好來查一查,看能不能尋到了那歹徒。」
「若是能將那歹人繩之以法,也免得讓其他無辜之人遭受此禍端,事不宜遲的,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宋樂山垂了垂手,手中的銅管,已在不經意之間掉落在了地上。
年後便不曾下了雨雪,這路被人來回的輾軋,騰起了一些塵土,那銅管沒入塵土之中,幾乎是瞬間便沒有了蹤跡。
這個細小的動作,是宋樂山背著手做的,謝依楠並沒有看到,只是點了點頭:「嗯,此地並不安全,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走吧。」宋樂山抓了謝依楠的手,帶她上了馬車,
揚鞭策馬,馬車軲轆的開始往縣城走。
待馬車走遠了,遠的連影子都瞧不見了,那原本趴在地上,早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那個人,睜開了眼睛,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左顧右盼之後,快步地閃到了一個小土丘的後面。
在那裡,一襲月白色衣衫,頎長身影的程雲昊正站在那裡。
「公子。」藏藍色衣衫的人拱手行禮。
「如何?」程雲昊背了手,目光如炬。
「東西並沒有帶走。」那人將那銅管遞了過去:「且對方說,小的興許是被路上搶劫財物的賊人所害,他們要去報官,早日將那賊人抓到,才能確保旁人不為此被遭貨。」
「哦?」程雲昊勾了勾唇角:「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原本他以為,將這個圖案丟擲去的話,宋樂山必定是要露出來破綻的,現下看來,倒是完全沒有分毫的反應,似乎從不認識這個圖案一般。
如此的話,這事情變得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著實是有必要仔細的檢視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當真與他猜想的完全不同。
「此事,要不要小的再去查上一查?」藏藍色衣衫的人道。
「不必。」程雲昊抬了手:「你先下去吧。」
此事自然是要查個清楚的,只不過查清楚的事情,似乎該由他來做了。
確切來說,也只有他才能做了。
馬車一路,進了縣城的城門。
街上人來人往,這馬車的速度,自然也就放慢了許多,緩緩的走著。
謝依楠掀開了簾子,低聲道:「後面,沒人跟著咱們吧。」
「一路走來,沒有察覺到任何人跟著咱們,應該是沒有的。」宋樂山十分肯定道,隨即笑了起來:「你瞧出來了?」
「這事情的原委我倒是不曾瞧出來,只是剛才你檢視那死者之後,說的那些話,音量越高了些許,我聽著總覺得十分彆扭,極其像你刻意而為之的模樣,所以總感覺此事應該十分不一般,而你所說的那些話,也應該是刻意說給旁人聽得。」
謝依楠神色嚴肅了許多:「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且我見你初初看到那人塞給你的東西時,也是身子一僵,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