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櫃。」曹永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真是湊巧的很,宋掌櫃也到杭州來了?」
「不過這宋掌櫃出來談生意便談生意,來杭州這般遠的地方還要帶上宋夫人,看來宋掌櫃懼內的傳聞是真的,這宋掌櫃的生意,原來竟不是宋掌櫃說了算,而是宋夫人說了算的。」
這挑釁意味滿滿的話,聽著是尤為的刺耳。
宋樂山卻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先前便與裴掌櫃有茶葉生意的訂單,此時到杭州來與裴掌櫃確認訂單之事,此事並不稀奇,倒是曹掌櫃對於我來這裡,十分在意的樣子。」
「我只能由此猜想,曹掌櫃在一直盯著我一舉一動,不過此事說來也是有些意思了,素日裡大家都是要打理生意,忙的不可開交的,曹掌櫃卻這般的清閒,也不知道為何。」
「對了,是我記性不大好了,這曹記茶行的生意一落千丈,曹掌櫃清閒無所事事,也是應該的。」
「自家生意不好,總想著打打旁人家生意的主意,看看如何擠兌一下旁人,讓旁人日子不好過,也是曹掌櫃的一貫作風,不足為奇。」
句句帶刺,且字字都說到了他的痛處,這讓曹永春十分惱怒,怒氣一下子便湧了上頭:「宋掌櫃!」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要將宋樂山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但隨後,卻又哈哈笑了起來,滿臉的嘲弄神色:「宋掌櫃,你這般得意洋洋,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無外乎就是覺得你與裴掌櫃談下了一筆訂單,又與西北客商簽好了訂單,只等著轉了手便可以大賺一筆,覺得自己賺了錢,又打壓了我,你心中十分高興罷了。」
「只可惜,你打的這般好的如意算盤,只怕要落了空了!」
曹永春冷哼了一聲,譏笑道:「實話告訴你,就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與裴掌櫃商議好,先前與你所簽訂的訂單均不作數,你的那筆生意,就此罷了!」
「往後這雲縣的茶葉生意,裴掌櫃也只會交由我來做,你再也不能沾染分毫!」
曹永春說罷,得意洋洋的看了宋樂山一眼。
先前被搶了生意的怒氣與不滿,從前看著宋樂山將那麼一大筆訂單攬入懷中時的那份不甘心和眼紅,這會子盡數都討了回來,真讓人痛快。
痛快的很!
曹永春心中暢快,一雙眼睛只在宋樂山與謝依楠的身上來回的打轉。
他想看到,看到宋樂山滿臉的驚訝,不甘心,乃至憤怒。
宋樂山反應越大,越惱怒,那他也就越高興,越有復仇成功的成就感。
但任憑曹永春看了又看,宋樂山臉上卻是波瀾不驚,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神情,只是拿了手中的茶杯,抿了又抿。
這般沒有絲毫反應的模樣,讓曹永春心中沒底兒,甚至連裴智明心中都犯了些嘀咕。
尋常人,在聽到訂單被取消之時,都是極為生氣的,即便不表露的太過於憤怒,但也會質問究竟為何如此。
畢竟這訂單定了下來之後,那邊出貨的單子也已經簽好了,這筆單子說沒就沒了,那邊和下家的訂單也就黃了,這裡裡外外的,原本預定要賺到手的銀錢白白沒有了不說,還要賠償下家的訂單損失,這說不準便是忙裡忙外大半年,最終還得賠上一筆錢。
這樣的情況下,想不生氣,那幾乎是比登天都難。
而眼前這宋樂山卻是這般的氣定神閒,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難免讓人多想,覺得這宋樂山該不會是有什麼後手。
畢竟這宋樂山瞧著氣場與旁人不同,舉手投足之間也頗為大氣,比著一般的生意人都要強上許多,這對於他這個年歲也好,還是他的出身也好,都不大相符。
這裡頭,可能還有什麼說法。
裴智明有些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