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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教授這次真是把他家神經病閨女守得嚴,韓應欽也只是送來一次軍裝得以見到了犰犰,其它隊伍再來,已然撲空。高教授一家啟程去加拿大了。
不過,高教授也不是不通情達理,每個人也都發了簡訊,說,這段時間會以簡訊形式告知犰犰近況,並含蓄告誡,不要用“小手段”來追蹤犰犰,她犯病期間,就讓她靜靜養腦。
嘿,說起來,這也“不通情不達理”,這些人是誰?不比以前追她的時候,都是她家裡人鳥咧。老親爺這麼把大閨女栓在褲腰帶上帶著,著實有點“溺女逆天”。可是,高教授又是誰?那嘎起來就是不計人情。再一個,隊伍們想想,犰犰這種狀態跟在她爸爸身邊確實也是最好的,少些紛爭,更利於她休養。
好了,說起來,隊伍們也是充分信任高教授,想著,跟她爸爸身邊,又能出啥事兒?高教授呢,當然更信得足,我把犰犰養這麼大,又會讓她出什麼事兒?——嘿嘿,還是借毛主席他老人家一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你攔得住?有些事兒它要出,防,是防不住的。
其實,一開始都蠻好。
你說犰犰她要當葉子龍,神裡神經滿嘴都是毛主席語錄,一天到晚,一身樸素軍裝,——這些都不影響生活,反而,她這麼一弄,到了加拿大,見了病危的大表姐———誒,還意外積德一樁!高犰個神經婆娘跟大表姐胡侃亂侃文革理念,一口官腔,叫大表姐一樂,病情還緩過來了!所以說,癌症癌症也有心病,人心情愉悅了,確實有利於病情好轉。
“元慶,這誰啊,”
大表姐的狐朋狗友知道她沒死成,又來找她狂歡。大表姐形如枯槁,卻依然玩範兒十足,下不得床,就在病房內搞了一桌大餐招待她的這幫酒肉朋友。高犰個怪,也坐在其間。
就見她,一身六十年代那種軍裝——韓帥用心,給她準備了多套,供她換洗。——一個多月過來了,頭髮已經長出幾許,比板寸長點,因為她面板是真好,意外,如此頭型,臉龐輪廓顯出,人到格外清秀起來。再加上她一抬手一投足,點點沉穩,點點貴氣,又有些精緻的官僚氣。——這麼個品格,想不叫人多看兩眼還真難。
“我表妹,犰犰。你們別惹她,我們家犰犰也在養病呢。”
“什麼病?神經病吧,看她穿成這樣,——”一個男人抽著煙謔笑,看著犰犰。
犰犰看他一眼,淡定地又移過眼,拿起筷子準備進餐,按規矩,還是先說了句毛主席語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說完,一手執碗,斯文秀氣地捻起一塊沙拉。
一桌子人都用刀叉,就她用筷子。牛排,已經給她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了,她依然用筷子夾起來吃。
“喲,她這是說誰?”
元慶笑,手支著頭,好玩的也看著犰犰,“別說話,犰犰吃飯時需要全然的安靜。”
哈哈,一桌子吃喝嫖賭抽樣樣在行的孽障真不做聲了,就看著她吃。
她吃東西特別慢,細嚼慢嚥,又秀氣又貴氣,仿若在品,又仿若在琢磨事情。除了用筷子稍顯怪異,其餘,十分講究。
真看著她吃完了。
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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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魯曉夫從不搞個人崇拜,他的倒臺是沒有人崇拜他。”
這玩意兒超有意思!———這就是此時一眾孽障的想法。
有意思的還在後頭。
“她說的這都是什麼?”
“毛澤東語錄。”
“全背下來了?”
“一字不差。”
“就沒錯過?”
好吧,神經病聽到一個“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