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訊息時,龔爺正和幾個爺們兒在營地煮羊肉火鍋吃。
王皓從內蒙搞來的新鮮羊肉,他空軍的,搞了架直10直接從草原宰了送過來,下飛機時還血滋拉撒的。
幾個男人,軍裝外套脫了,袖子卷著,圍坐在小燒爐子邊,喝著烈酒,吃著新鮮小羊肉,神侃胡侃。
“他媽從機場高速上三環那條道上的兩個坑怎麼還不填呀,害老子每回就跟開蹦蹦車似的,”
“你丫這比車震帶勁兒吧,”
邪笑。
“鬼cao,我看兩年了都,有錢重鋪機場高速輕軌飛架藍天沒錢填坑啊,盡逼著老們兒往壞處想,嫌瘦不接活兒啊,怎不僱個人每天巡視一下路段,哪兒塌了該填該補,這奧孕才離了多久,我們交那養路費都幹嘛了?”
“呵呵,文兵,你也學曉躍開始憂國憂民了?你他媽哪年交過養路費!”
“老子兄弟姐妹交過怎麼了。原來日壇公園路口、朝陽公園路口、長虹橋路口那些個坑老不填老子就斷這裡面有貪官,果然有不是。現在該改改了吧?淨瞧見來回鋪便道磚兒了,粉的吧,綠的吧,原先那灰白的怎麼了,不就是地磚麼?非鋪得全城跟窯子似的。”
男人們都笑。志武看向龔爺,“曉躍,哥幾個現在都學著你修生養性吶,逼急了,鋪轉的小事都較真兒了。”
龔爺漫不經心撈起一塊羊肉蘸了點醬,笑,“修生養性好呀,七竅乾淨,你看聞著這羊肉都特別騷。”又有點邪。
男人們笑得又更放鬆釋然些。曉躍這來港小半年,真叫修生養性,外面多少花花世界的招惹高攀,龔爺心不動,萬不得已出去應酬一下,也是清清淡淡樣兒,沒多大興趣。偶爾,就是這樣和爺們兒聚一起喝喝酒,真是大改其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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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該荒戾張狂的,龔爺沒改性兒!
上上月初八,龔爺從北京“望月樓”請來了八位大廚,在軍營裡搞了個“滿漢全席”,大宴!
人都摸不著頭腦,這是為哪齣兒?就見龔爺在各桌兒間穿梭,敬酒,鳴謝。謝什麼?“捧場捧場,慶生慶生。”細打聽,那天也不是龔爺的生辰啊,陰曆陽曆都不是!
吃了個糊塗大餐。
不過,龔爺心裡痛快了。
那天,是犰犰的生日。
早前幾天,龔爺心裡就憋得慌,想死她。天天念著,犰犰要過生日了,我該不該有表示呢?
後來,還是忍住了,不打攪她,就只能打攪大眾了。都得陪老子給她過生日,老子才心裡舒坦!
你說,是不是有點胡鬧,可是,心思精貴啊,該有多想她啊———
想犰犰,就像細水長流,就像習慣性了,不經意間,就想到犰犰——
你說這吃羊肉,賊辣,那鍋裡“咕嚕咕嚕”冒泡泡,就想到犰犰吃辣的時候,嘴巴“嗦嗦”的,可還要吃,邊吃邊筷子還在鍋裡精緻地翻啊翻,眼神認真,享受又美媚———
龔曉躍喝了口酒,酒辣進心裡,像犰犰———這時候,手機響了。
曉躍手裡杯子沒放,手指上還夾著煙,一手接起電話,“嗯,說。”
眉頭微蹙了下,又舒展開,“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掛了電話。
放下酒杯,菸嘴裡叼著,曉躍站起身,撈過軍裝外套,“王皓文兵你們慢吃,志武,你跟我去西營盤醫院,駐港公署發生爆炸,傷者都在那兒,過去看看。”
“啊?爆炸?!”都挺驚訝。“什麼炸了?”
“具體的不知道,好像炸了外交部的人,咳,去看看。”曉躍穿好軍裝,微彎腰按熄了煙。
龔曉躍駐港依然屬於總政治部派遣,平日裡處理的,也都是政事外交方面,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