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說是誰!&rdo;哈利說。
&ldo;你得學一學如何品味戲劇化的停頓。&rdo;侯勒姆說。
哈利呻吟一聲。
&ldo;好好好，基因圖譜比對符合從東尼家的梳子上採集來的頭髮。&rdo;
哈利凝視遠方。
東尼&iddot;萊克在小屋強暴了奧黛蕾&iddot;費列森。
哈利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東尼&iddot;萊克?哈利無法將強暴和東尼聯想在一起。東尼的確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罪犯，可是他會強暴一個和別的男人去小屋的女人嗎?艾裡亞斯說他看見那個男人捂住一個女人的嘴巴，並把她拖進廁所。也許在那個關鍵時刻，東尼的行為並不是強暴?
接著，就在一瞬間，一切都清晰了。
哈利看見了，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那不是強暴，而且有一樣東西清楚浮現，那就是殺人動機。
後方車輛紛紛按鳴喇叭。綠燈已亮。
67 白馬王子
早上七點四十五分，白晝尚未轉換色彩及對比度，灰色晨光灑在鄉間，呈現出幽微的黑白色調。哈利將車子停在沃嚴坦雅湖畔唯一一輛車子旁，緩步走向防洪堤。郡警史凱伊站在湖邊，手中拿著釣竿，嘴角叼著香菸。蘆葦躥出墨黑如油的光滑水面，一縷縷薄霧猶如棉絮般飄浮其間。
&ldo;霍勒，&rdo;史凱伊說，並未回頭，&ldo;這麼早就起來啦。&rdo;
&ldo;你老婆說你在這裡。&rdo;
&ldo;我每天早上七點到八點都在這裡，這是我唯一可以靜下來想一想的時段，然後嘈雜忙碌的一天又要開始了。&rdo;
&ldo;你釣到什麼?&rdo;
&ldo;什麼都沒釣到，可是蘆葦裡有狗魚。&rdo;
&ldo;聽起來很耳熟的魚。今天的嘈雜忙碌恐怕會早一點兒開始，我是為東尼&iddot;萊克來的。&rdo;
&ldo;東尼，嗯，他外祖父的農地在盧斯塔區，就在利瑟倫湖的東邊。&rdo;
&ldo;你也記得他?&rdo;
&ldo;這是個小地方，霍勒。我父親和老萊克是朋友，東尼每年夏天都會來。&rdo;
&ldo;你記得他是什麼樣的人?&rdo;
&ldo;呃，他挺風趣的，很多人喜歡他，尤其是女人。他很容易跟女人親密，有點兒像是貓王那種型別的人，而且會讓自己被神秘的氣氛所包圍。據說他成長階段只有母親在身旁，他母親是個不快樂的酒鬼，有一天突然叫他打包走人，因為他母親那時候的男人不喜歡他。可是這裡的女人很喜歡他，他也喜歡她們，有時這讓他惹上麻煩。&rdo;
&ldo;比如說當他跟你女兒走得很近的時候嗎?&rdo;
史凱伊身體一震，彷彿被咬到似的。
&ldo;我問過你老婆關於東尼的事，&rdo;哈利說，&ldo;是她告訴我的。那時候東尼就是為了你女兒跟本地男孩打架。&rdo;
郡警史凱伊搖了搖頭：&ldo;那不是打架，那是屠殺，簡單明瞭。可憐的歐雷，他一直以為自己跟米雅是一對，只因為他愛上了米雅，米雅又讓他載她和朋友去跳舞。歐雷不是會打架的人，他是書生型的人，可是他卻直接挑釁東尼。後來東尼把他打趴下，拿出一把刀，然後……場面搞得很血腥，我們這裡不習慣發生這種事。&rdo;
&ldo;東尼做了什麼?&rdo;
&ldo;東尼割下歐雷的半截舌頭，放進口袋，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