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寒窗苦讀,在今日終於有了回報。
騎馬遊街之後,又經歷了塔前提名、曲江宴等一系列環節,設宴款待他們這些新科進士,將這群新科進士介紹給朝廷其他官員,這也是絕交人脈關係的好時機。
今個是瓊林宴,在瓊林苑舉行,不少官員都在場。
溫元之面上的笑容都沒下去過,自己的學生成為當朝狀元,這幾天參加宴會,其他人可是眼紅極了,再也沒有人敢嘲諷他收了個寒門子弟為生。
以往他曾放話,要收一個和自己功名一樣的學生,他自己是探花及第。
顧馳沒辜負他的期望,甚至比他想像的還要優秀,連中六元,成了大周朝最年輕、也是最出色、最傳奇的狀元。
有不少恭維的官員,自是也有些得了紅眼病的官員。
一位姚學士,姚軒,對著他開口:&ldo;溫學士可真是慧眼識人,你的學生比你考中進士時的功名還要高,你這麼努力的培育他,小心教出一個白眼狼來。多少貧家子一朝高中,拋棄糟糠之妻、與恩師形同陌路的,咱們還見的少嗎?你可要長點心。&rdo;
溫元之掀起眼皮子,淡淡看他一眼,搖了搖頭,&ldo;挑撥離間的水平太低,好歹也在官場混了幾十年,只長年齡,不長腦子啊!我不培育我的學生,難不成教導你的學生嗎?臣子的本分是為君分憂,我教出來的學生,自是為君盡忠。還是說,姚學士你看不起寒門子弟?這種想法可要不得。&rdo;
姚軒聽到他的話,有些訕訕,溫元之這一張嘴啊,可真會給人沒臉。
&ldo;溫學士誤會了,我只是出於好心規勸你幾句。你沒有妻兒,岳家侄子也沒了前途,現在你官職在身,無人敢欺負,等到日後致仕,無一個親人,又該如何自處。我是擔憂你沒有防備,白白為他人做嫁衣啊!&rdo;
溫元之笑了一聲,&ldo;聽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不過你是好心還是壞心,可瞞不過我。會不會教出一個白眼狼我不知道,但我面前,現在活生生的站著一個白眼狼!你說,一個白眼狼的話,我能相信嗎?&rdo;
姚軒板著臉,有些沖沖的開口,&ldo;溫學士何故出口汙衊人,大家都是同僚,溫元之你就這麼不講情面!&rdo;
溫元之又一嗤笑,&ldo;情面,不是別人給的,而是看自己有沒有臉面。姚學士你娶了恩師的女兒,可家裡的庶子庶女一大堆,前一段時間你老師去世,聽說你匆匆祭奠一面就結束了。是不是我日後應該稱呼你為&l;姚大白眼狼&r;啊!&rdo;
&ldo;你&rdo;,姚軒指著溫元之,&ldo;你又得意什麼,我是白眼狼,你難道不是嗎?為了自己的仕途,連自己的妻兒都能犧牲,他們死了,而你享受著紅利和榮耀,過得有滋有味的,也不知半夜做夢的時候,會不會夢見你妻兒來找你!&rdo;
提到自己的妻兒,溫元之一時有些語塞,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看著能言善辯的溫元之不吭聲,姚軒有些得意,不過得意之色沒有持續太久。
一道清潤的聲音從背後響起,&ldo;我雖未踏入官場,但也曾聽說過師娘和師兄們的事跡,陛下賜予諡號,名垂青史,給予無上的榮耀。他們堅強不屈,即便失去性命也不妥協,忠君愛民。老師更是為大周朝付出許多,溫家一家人都值得敬佩。而姚大人,故意拿已逝的人當成攻擊的武器,可真是擔不起學士的稱呼!師娘和師兄們都被抬成從一品的官階,姚大人以下犯上,胡亂妄議,絲毫看不出尊敬之心。&rdo;
姚軒轉過身,冷眼看著顧馳,&ldo;你們師徒倆,可真是巧舌如簧。以下犯上?不過就是個虛名而已,哪裡就是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