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吟心中暗為自己糊塗,手中無劍,居然便冒然衝出去,也是送死罷了,道:“辛大叔認為如何?”方歌吟問得非常之急,因廳中情形已十分驚險。
辛深巷道:“這無情公子武功詭異,我縱與小姐聯手,也未免是他的敵手,現下小姐落在他手裡,我們投鼠忌器,衝動不得。”方歌吟一想,自己武功還不如桑小娥,怎能救人,不禁臉上一熱,心想:自己尚如此急切,反而辛深巷這樣鎮定,於理不合,但仔細望去,辛深巷也是額上有豆大汗珠滾下,心中知他亦十分焦切,當下便道:r在下聽辛大叔吩咐。”
辛深巷道:“吩咐絕不敢當,唯望少俠仗義出手,救小姐一次,區區感同身受,永誌不忘。現下救小姐,唯有一法,少俠可是宋大俠門下?”
方歌吟近日兩次失手,一次為費四殺所傷,一次為桑小娥手擒,皆因宋自雪的名頭太響方才不敢為難。心中很是感激這位素未謀面的掌門大師伯,只是他傲氣極重,不願借別人名頭以行江湖,當下道:“不是。宋先生乃在下掌門師伯,素未償謀面夙願。”
辛深巷眉心打成了一個結,道:“不是宋大俠弟子,那可糟了!”
方歌吟奇道:“辛大叔為何說糟,在下確是天羽派門下……”辛深巷疾道:“那你是誰的門下?”
方歌吟道:“家師名諱,上祝下幽……”辛深巷恍然道:“原來是江山劍客,卻未料他是宋大俠的師弟。”言下頗有宋自雪大是出名,其師弟卻還不如他之意。
方歌吟眉一揚,便待發話,辛深巷道:“你既是天羽門下,便有辦法。”當下趨近方歌吟耳邊,說了一陣話。
外面的情勢,已十分緊急。
這時衝上樓來的長空幫眾,少說也有二十餘人,那嚴浪羽卻毫不畏懼,扣住桑小娥,慢條斯理的在一長板凳坐下,另一隻手提壺斟酒,呷了一口,道:“妹子,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桑小娥貴為天下第一大幫幫主之女,那受過這等鳥氣,氣得臉色白了,更不答話。嚴浪羽輕笑道:“妹子,你愈生氣,卻越漂亮。”先垂頭要親桑小娥臉頰,只見她俏臉氣得不住顫抖,似柳尖在水邊上遇看風兒拂動,好一種清靈水秀之感,令好色無行的嚴浪羽,也為之端重,這一口,竟未敢親下去。
只是嚴浪羽這樣一端詳,心中更加眷愛,心想:這等花容月貌,又這等身家望門,豈不正配自己一。當下笑道:“妹子,我帶你回劫餘島,先有夫妻之實,再向尊翁稟明……”
突聽一聲斷喝:“住口!”
嚴浪羽高傲狂妄,那給人這般喝斷,心中勃然大怒,抬頭望夫,只見內房布霍地掀開,一人當門而立,一身黃色長服,肩插長劍,眉長及鬢,三絡長鬚,無風自動。嚴浪羽猛醒起一人的形像,與眼前這人十分吻合,但又不敢置信。這時日正中天,恰好照在樓瓦上,室內反而不甚清楚,那人面目也是模糊一片,嚴浪羽心機深沉,不敢冒然,道:“閣下!”
那人喝道:“住嘴!見我還不拜倒!”
嚴浪羽一怔,那人又喝:“誰在我後面鬼鬼崇崇!”回袖一捲,“嘩啦”一聲飛出一人,“叭”地卷跌在地,“蓬”地竟撞破樓板,掉了下去。嚴浪羽心中暗驚,忽聽“呼”地一聲,那白衣人又自窗外扎手紮腳的跌了進來,“噗”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嚴浪羽此番非同小可,這人頭也不回,捲袖之力,竟此等巧妙,把人捲了出來,撞破樓梯,掉了下去,再穿過大門,反飛上二樓,跌回原地。這等功力,不但他遠望塵莫及,就算是嚴蒼茫親至,也絕無法如此巧妙運勁。嚴浪羽最是知機就勢,當下再無疑慮,往地下一伏,拜倒道:“小侄嚴浪羽,拜見宋伯伯。”
那人“哼”了一聲,便不打話。
這時只見辛深巷三步並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