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格蘭姆點頭。
“今天早晨回來檢視是否有人翻動過?”
“我懷疑他是更想取回去,長官。”
卡本特瞪著印格蘭姆。“那麼你看到他時,他為什麼沒有拿著?”
“因為落石堆在陽光下曬乾後變硬了。我想他在意外遇到珍娜小姐時,正想去找把鏟子。”
“那是你最好的看法?”
“是的,長官。”
“你可真有辦法,是不是,小夥子?”卡本特蹙眉說。“我看了你昨晚的傳真,還讓高布萊斯巡官找遍了大半個漢普郡。”
“那並不證明我的傳真是錯的,長官。”
“也沒有證明你是對的。我們星期一曾派了一組蒐證人員搜查過這個地區,他們什麼也沒有找到。”
印格蘭姆將頭比向隔壁的海灣。“他們搜查的是愛格蒙岬,長官,而且當時沒有人對史蒂文·哈丁的舉動有興趣。”
“嗯。派出搜查隊也是要花錢的,小夥子,我要事情更確定更明朗才能花納稅人的錢賭一賭。”卡本特眺望著大海。“就我的看法,他是回到犯罪現場重溫他的刺激感——像他那種人很可能做這種事——而你卻說他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
。。
暗潮20(6)
印格蘭姆沒有說過這種話,不過他不想辯駁。也許督察長說得對,那正是哈丁回來的目的,相較之下,他自己的山崩理論比較站不住腳。
“怎麼樣?”卡本特追問。
印格蘭姆靦腆地笑了笑。“我帶了自己的鏟子來,長官,”他說;“就在吉普車後座。”
暗潮21(1)
高布萊斯站起來,走到可以俯瞰道路的窗戶前。稍早的群眾已經散去,不過有兩個老婦人仍在人行道上聊天,偶爾眼光會瞄向郎頓別墅。他默默望著她們一陣子,羨慕她們的生活正常。她們無須傾聽謀殺案嫌犯醜陋的小秘密。有時候,他聽到像桑納那樣的男人自白時,會將自己想像成神父,藉著聆聽來提供一種祝福,不過他既沒有權力也沒有意願來原諒罪惡,而且還會因為聽了他們不為人知的秘密而覺得心虛。
他轉身面對桑納。“那麼說,對你的婚姻更精準的說法是###役?凱特一心想確保她女兒在她所無法享有的安全環境中長大,所以你才得以藉此威脅她?”
“我剛才說她可能會做,不是她曾經做過或是我曾經要求過。”桑納眼中閃現著一絲得意,彷彿他已佔了優勢。“你非得這麼極端不可,是吧?半小時前你認為凱特成功地騙我娶她,而將我當成白痴;現在你又指責我###役,只因為我對她隱瞞漢娜的身世而感到厭煩,並‘委婉’地指出我知道真相。如果她在我們兩人的關係中只能逆來順受,我又何必買這棟房子給她?你自己也說我住在奇切斯特比較好。”
“我不知道原因,你告訴我。”
“因為我愛她。”
高布萊斯不耐煩地搖頭。“你先將你的婚姻描述得有如戰場,然後又要我相信你這套狗屁說詞。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那的確就是真正的原因。我愛我妻子,她要什麼我都是有求必應。”
“同時你又脅迫她在你想要時就替你###?”房內的氣氛僵住了,凱特與威廉的婚姻如此冷酷,讓高布萊斯覺得自己也變得殘酷起來了。法醫停屍臺上那個嬌小的孕婦,以及華納醫生為了說明她的手指已經斷裂的情形,拿起她的手晃動的畫面,都已成為他記憶中無法擺脫的陰霾。骨頭的嘎嘎摩擦聲有如蛆蟲般盤踞在高布萊斯的腦中,他連做夢也會夢到停屍間。“你知道,我無法確定你到底愛她或是恨她,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愛恨交織的關係變質了?”
桑納搖頭。他忽然鬥志全消,彷彿他剛才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