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走出屋子,瑟瑟晚風吹來,李一不禁打一個哆嗦,只顧著離開,竟然忘記穿外套,再回去也沒什麼意思,她抱著雙臂漫步目的地遊走,繞到主屋後面。
她記起剛才在花園,蔣曦南指著不遠處說有間花房。
這會兒順著花園的小徑往幾乎被暗色籠罩住的深處走去,適才的衝動早已煙消雲散。
衝動果然是魔鬼!
我跟他一般見識幹嘛?
早知道往樓上跑,起碼暖和!
……
心底湧出千言萬語,李一踏著越來越謹慎的碎步子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向前挪動,終於見到了花房的影子。
只是,夜幕下黑著燈的小屋……
清清嗓子似的咳了兩聲,李一走上前去。
花房的門上赫然上著把大鎖。
竟然是鎖著的……
李一在原地抱著雙臂直跺腳,既為了取暖又為了給自己壯膽。
回去?
才不!出都出來了。
呆在這裡?
氣氛又實在有點陰森。
躊躇之際,身後忽然傳來的清朗的輕笑聲,李一頓時汗毛倒豎,遲疑著轉過身去,頓時鬆一口氣——
“蔣曦南,你搞什麼,嚇我一跳。”
“當然是來找你。”蔣曦南看著她縮著肩膀的可憐模樣,忽然笑了,走上去遞給她她的外套,“快點穿上,冷。”
原來剛剛李一走出去,三個人見她留下了外套以為她不一會兒就會回來,沒想到等了一陣也不見她回來,本來要一起出來找她,不想那邊江明娟叫幾個孩子一起過去吃水果,蔣曦南藉口她肚子不舒服,怕她回來找不到他們,所以要等她在原地。
伍歡和邱岑楓都是客人,江明娟也就留了他在那裡。
見他們走遠,蔣曦南立即出來找她。
還好,她不算笨,沒有亂走,而他又恰巧記得自己提到花房的時候,她問了句都有什麼花,他說都是些種子,基本是廢棄狀態。
李一逞強:“也不是很冷,只是偶爾有點風……”
“你膽子夠大的,這裡這麼黑你不怕?”蔣曦南好笑地看著她,他沒有忘記李一僵直了身子轉過來的那一剎那。
李一繼續逞強:“有什麼好怕的,我可是唯物主義者。”
“哎呀,那是什麼!”蔣曦南忽然做出驚恐的樣子,跳到她身後。
李一下意識“呀”了一聲,向後倚近他,緊張地看著面前,顫著聲線故作鎮定道:“什麼都沒有呀……你一個大男生,膽子怎麼這麼小。”
“喂,你出聲啊。”李一側著臉望過去,見蔣曦南正看著她笑,頓時意識到他是在故意嚇唬她。
“哎!”她一腳踩在他腳上,不意外聽到一聲隱忍的“慘叫”。
“女孩子不好這麼兇的吧。”蔣曦南挪揄道。
李一冷哼一聲,繞過他往回走。
“你又要去哪?”蔣曦南在她身後問道。
“當然是回去,你不是來找我回去的麼?”李一扭頭問,隨即:“阿嚏——”
“你還真是料事如神,我媽叫我們吃水果。”蔣曦南扯扯嘴角,邁大步子走上去和她同行,“快走吧,我再晚點過來你非感冒不可。”
當晚,李一和伍歡住一間房。躺在一張床上,這對之前完全陌生的兩個人都是奇異且難忘的體驗。
“阿嚏——”
“李一,感冒了?”伍歡往她身旁掖緊被邊。
“謝謝。”李一說:“有點著涼,你快背過身去,真感冒了傳染你怎麼辦。”
“沒事的,我哪有那麼嬌氣。”伍歡笑笑又說:“下次再和你哥鬧彆扭了,記得拿外套或是去另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