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何苗苗仰著頭瞪他,瞪著瞪著就笑了:“那你也喜歡。”
圓子的唇角繃不住,往上翹了起來。
二人目光相纏,就連空氣都是甜的。
不遠處,送行的劉瑩默默地看著他們,默默地低下了頭。
陳韞喋喋不休:“殿下和禾苗真配啊,也只有他才能壓制得住這個母老虎……你不知道,我剛和她相識時,被她欺負慘了……”
說了很久,不見劉瑩答話,他有些無趣,低頭看去,看到劉瑩微紅的眼眶和鼻頭,便很直白地說:“你還想著呢?我和你說,沒機會了,不如跟我學。”
劉瑩心情很不好,強撐著不讓自己掉眼淚,擠出笑容:“怎麼學?”
陳韞讓她跟他往回走:“之前我家裡給我看了個姑娘,姑娘很好,不過我發現我和她性情不合,她對我也沒什麼感覺,我立刻就改變主意了……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他為了顧及禾苗的名聲,沒提禾苗,劉瑩卻隱約猜得到一點。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從前我家裡也給我看了一個人,他也很好,不過我就是對他沒什麼感覺……我是不會勉強自己的。”
陳韞道:“我也不想勉強自己,共勉啊。”
他朝她伸手,笑得兩排白牙微微閃亮。
劉瑩抿嘴一笑,與他擊掌:“共勉。”
大軍開拔近一個時辰,白洛洛才起床,例行抱著小女兒去消遣大女兒,卻發現家裡氣氛不一樣。
男人不在家,據說是去官衙了,聽說此後隆城的父母官就是他老人家了。
大兒子、小兒子也不在家,據說是跟著顧軒學本領去了。
家裡的下人們目光躲閃,支支吾吾,誰也說不清大女兒去了哪裡。
白洛洛一腳踹開門,發現裡頭鋪蓋陳設整整齊齊,唯有換洗衣物和武器不見了,心裡立時涼了半截。
死丫頭一準兒又跑了,家裡另外三個男人都在幫忙瞞著她。
白洛洛把稻穗交給乳孃,拉出馬來衝出門,直奔太守衙門找何蓑衣算賬。
門子看著她的背影直嘆氣:“夫人這脾氣……”
轉眼看到門邊站著兩個衣衫襤褸、十分可憐的小女孩,便皺了眉頭:“你們從哪裡來?”
兩個小女孩怯生生地往牆角縮,大些的那個小聲道:“從鐵碑嶺來,今年冬天冰雪成災,沒得吃的,爹去打獵被靖中人殺死了,娘帶我們來投奔親戚,親戚不在家,娘病了。”
小的一個扯住大的衣角,抹眼淚:“姐姐我餓。”
門子起了隱惻之心:“稍等啊,我給你們拿些吃的。”
何家是積善之家,家風很好,廚娘聽說這事兒,不但給包了幾個大肉包子,還拿了幾個冷饅頭。
小的一個女孩子狼吞虎嚥,大的一個忍著口水,先謝了才說:“我們給娘拿去,她也餓了。”
門子看得連連點頭,覺著真不錯。
倆孩子正要走,白洛洛又折了回來,站在門口吩咐他們:“把稻穗抱來。”
轉頭看見兩個女孩子,就問:“這是誰?”
門子解釋了兩句,大女孩就拉著妹妹的手,上來給白洛洛磕頭謝恩。
白洛洛隨意問了幾句,見稻穗出來,就含笑去抱稻穗,朝那兩個女孩子點點頭,上馬走了。
大女孩讚歎說:“夫人真是一個好人,真好看。”
小女孩贊同,二人對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感激涕零地和門子道別。
七轉十八彎,兩個女孩子出了城,轉到城郊一戶人家外,先學布穀鳥叫,再敲門。
一個農婦探出頭來,警惕地四處張望一番,低聲吩咐:“快進來!可見著人了?”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