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丟給他一壺酒要比一塊翡翠有用的多,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擠擠眉眼,第一次有了玩笑的衝動,再次高聲叫道,“藍水瑤?藍水瑤?”聲音幽幽的,仿若叫魂一般,在黑沉沉的天牢中迴盪。
破風聲再次傳來,玥南宸以為又是珠寶,剛要伸手接,卻被那銀光刺得眼底一縮,直覺的閃過,噗的一聲,那銀針刺入他身後的牢欞。
玥南宸將身子移過去,拔出銀針,心中一陣後怕,幸虧沒接,不然……再回眸望望那簾幔下女子靜靜躺著的身影,他心中又是一陣怨憤,藍水瑤,果真是小氣,估計第一次那翡翠是她惱怒中丟過來的,沒有反應過來,如今清醒了,再也捨不得丟了,連暗器都使了,也不怕誤傷了他!
將身子倚在牢欞上,玥南宸也不喊她了,只是抬著頭望天,希望這難熬的一夜趕緊過去,明天就會有千魂的訊息。
透過簾幔冷冷的注視著男人落寞的背影,藍水瑤思慮著今日發生的一切,這天牢根本困不住玥南宸,如果如他所說,他想要皇位,他想走便走了,外面早就變天了,為什麼他寧可受這麼多的委屈也留下來?而且他要殺她的時候,她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殺氣!這個男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月色幽幽,聽著男人細細的呼吸聲,水瑤逐漸的進入了夢鄉。
一抹白影迅速的從屋頂跳入院落。
“誰?”正坐在床榻上療傷的白刃警醒的抬眸,當看清面前男子笑嘻嘻的一張臉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復又閉上眼睛,慢慢的調息。
“你的傷似乎很重,為什麼?”千魂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自顧自的倒了茶喝。
白刃抬眸,“什麼為什麼?”
千魂甩甩手冷笑道:“爺那一擊雖然用了幾成力,但是你要運功抵抗根本不可能傷的那麼嚴重,你根本就沒有運功對不對?或許你本就想讓爺打傷你,這樣你心頭才會舒服對不對?”|
白刃突地張開眼,眸光痛苦的一縮,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千魂,不過千魂都看了出來,爺會不會也……他咬咬唇,眸子變得幽暗深邃。
千魂幽幽的嘆了口氣,“你還是不想說出原因嗎?”
白刃復又閉上眼睛,削薄的唇角冷冷的抿起來,緊皺的眉頭暴露出他內心的激盪。
“算了,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但是你大可不必因為這件事情傷害自己,尤其是現在,爺在天牢中,皇上的態度又不明確,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千魂低聲道,一直清朗的神色也有了一抹憂愁和忐忑。
“沒有將訊息送給爺嗎?”白刃重又張開眼睛,冷漠的眸子裡閃出一抹微光。
“皇上不讓,皇上將天牢周圍佈滿了人,不是防爺,是防我們,這也是我擔心的原因!”千魂垂眸黯然道,“也不知道爺在裡面住的習不習慣,這次爺為了長寧王的事情,冒太大的險了,不過還好,長寧王果然如爺所料,正在往玥城趕,如果我猜想的不錯,他天不亮就會到玥城!”
白刃從床榻上下來,“不管皇上怎麼防範,我們也要去看看爺!”
千魂攔住他,“不行,現在爺與皇上的關係很微妙,如果我們貿然行動,說不定會起反作用!我看還是等等吧,等天亮,長寧王進了宮,自然會想法子對付爺,到時候我們再見招拆招!”
白刃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千魂的話有道理,只是他還是不放心,問道,“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將情況解釋給皇上聽,他難道就沒有反映嗎?”
千魂搖搖頭,“這才是我擔心的!伴君如伴虎,別看皇上平日裡和藹可親,跟咱們爺兄弟情深,可是這次牽扯到那個遺詔的留言,還有夫人……皇上竟然封我們夫人為皇后……”千魂的神色很不自在,皇上究竟什麼時候與夫人有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