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珠指著坐在地上直喘氣的少年,想說什麼,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是秦錚回過神來,才發問道:“你又怎麼得罪了他?”
少年低著腦袋不敢看人,哆哆嗦嗦地小聲回道:“夫子問我李庚的作業是誰代寫的。”
秦錚扶額擦汗,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你真的說了?”
少年怯怯地抬頭看了看秦錚,又低下,眼睫毛顫巍巍的,十分委屈的模樣。
玉珠姐弟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嘆了口氣。這孩子瞧著挺伶俐的,怎麼腦子這麼不好使呢。
既然拉了人出來,自然不好半路上丟了不管,秦錚只得無奈地搖頭道:“我們先回屋再說。”
玉珠和秦錚走在前頭,腦子不好使的少年盧摯巴巴地跟在後面。待進了屋,玉珠才知道原來盧摯與秦錚住在同一間,難怪素來不愛不管閒事的秦錚竟然會給他出頭。
秦錚見了玉珠自是欣喜異常,也不顧盧摯在一旁,親親熱熱地跟玉珠說話,不外乎是這一天來在書院的所見所聞。玉珠嘴裡也不閒著,一會兒問書院裡伙食如何,一會兒又問有沒有人欺負之類……
姐弟倆一說起話來便沒完沒了,盧摯靜靜地坐在一旁,一臉豔羨地瞧著他們,也不插嘴。玉珠見他這樣乖巧,忽然覺得挺不好意思,便時不時地拉他說上兩句,還拐彎抹角地勸告他做人不要太迂腐,得罪的人的事情不要做。
盧摯聽得眼睛亮亮的直點頭,可玉珠瞧他那副神遊天外的表情,怕也是沒聽進幾句。
一會兒外頭就有人喊“吃飯了”,秦錚讓玉珠先在屋裡等,自個兒和盧摯一起去打飯。
待他們都走了,玉珠這才仔細打量起這件房來。屋裡的傢俱陳設倒也簡單,除了兩張床和兩套桌椅便沒有別的東西,床上的被褥床單都漿洗得乾淨。秦錚的床頭放了些書,桌上擺放著一套文房四寶,玉珠瞧著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前些日子顧詠送來的那套。
一會兒去打飯的兩人都回來了,秦錚先進來,手裡端了兩碗米飯和三樣菜:醋溜黃瓜、韭菜炒雞蛋,還有兩條小魚。盧摯則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頭,手上的托盤裡裝了一大堆食物,嘴裡還喊著,“哎你等等,你等等呀。”
玉珠瞧著他手裡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會打翻的樣子心裡就發緊,趕緊幫忙上前接住。待看清他盤子裡的食物,她不由得愣住,好一會兒才朝秦錚使了個眼神:看不出這孩子肚子還挺大。
秦錚只是搖頭,並不說話。
不孕之症
吃飯時姐弟倆免不了一番謙讓,玉珠說自個兒肚子不餓,非要撥一半米飯給秦錚,秦錚自然是不答應。兩人親親熱熱地推來讓去,一旁的盧摯終於忍不住把自己的飯菜往他們面前推了推,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小聲道:“我……我這裡……有……”
玉珠和秦錚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來。這盧摯一進門就挨著他們坐,小心翼翼地卻又不知該如何討好他們,如今好不容易才尋了個機會開口,玉珠才總算替他鬆了一口氣。
“如此便多謝了。”玉珠朝他笑道。盧摯聞言頓時歡喜起來,高高興興地又靠著他們坐得近了些。
吃罷了飯,盧摯還不想走,依舊趴在桌上聽他們姐弟倆說話,眼睛一會兒看看玉珠,一會兒又看看秦錚,一副呆樣。秦錚實在受不住了,忍不住提醒他道:“盧摯你不用去上課麼?”
盧摯“啊”了一聲,隨即傻笑道:“無妨的。”
秦錚眉間一突,咬牙道:“怎會無妨,你若再不去,夫子該罰你了。”
盧摯還不算太蠢,總算聽出了秦錚話裡要趕人的意思,茫然地抬頭看了看玉珠,見她沒有替自己說話的意思,才不甘終於起身,一臉黯然地退了出去。玉珠瞧著他那副受傷的小眼神,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