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不然您就歇一歇再走吧?”落銀擔憂地看著白世錦。
“岳父……丫鬟已經去熬了藥,您等喝完藥再走便是。”葉六郎臉上的血剛被落銀清理乾淨,傷口處也已經上了藥。
“誰你是的岳父,我可沒有你這個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無用女婿!藥?你們熬得藥,我可不敢喝!”白世錦冷哼了一聲,甩開了父女二人的手,便朝著外間走去,卻因身體虛弱的緣故,腳步看起來有些虛浮。
車伕連忙追上去攙扶著。
月娘站在原處,抿緊了唇不語。白世錦對她不掩的不喜。她感受的到。
葉六郎剛要追上去,卻被落銀一把抓住了衣袖。
“爹……就讓白老爺先冷靜冷靜吧,您現在追上去也是於事無補,只會惹他不悅,倒不如等他冷靜下來再去拜見。”落銀微仰著臉對葉六郎說道。
今日能將事情說開。讓白世錦得知了真相,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至少,得先給老人家一些時間,等他慢慢接受這個事實。不然葉六郎說的再多,白世錦也根本聽不進去。
“哎……”葉六郎只得嘆氣。
落銀鬆開了他的手,走到了月娘面前,道:“二孃。方才多虧了你。”
“我哪有做什麼……”月娘苦笑了一下,道:“反倒是我惹到了白老爺子的眼,讓老人家不高興了。”
“二孃別這麼說,白老爺性子耿直,方才又是在氣頭上……說話難免有些不顧忌。”落銀安慰著道。
“好,我知道……”月娘點著頭。笑容還是有些勉強,須臾便轉開了話題對落銀說道:“方才我讓拾香先去了鋪子裡,怕這丫頭跟前堂的夥計忙不過來,我就先去鋪子裡了。你昨夜沒睡好,便去歇一歇吧。午飯我吩咐了肖肖,做好了去喊你便是。”
交待完落銀,轉而又對葉六郎說道:“六郎的頭受了傷,也先在家歇一天吧。”
落銀心下動容不已——月娘就算是在這個時候,還是將他們的事情安排的一絲不漏。時時刻刻,都在為這個家操著心。
這樣一個難求的妻子和孃親,如此的善解人意……也是葉家上輩子積了德。白世錦現在不喜歡月娘,不外乎是因為他覺得月娘佔去了白鶯歌的位置,才會如此的排斥。
可假以時日,如果白世錦瞭解了當初葉六郎的情況,瞭解了月娘的為人,定也會慢慢卸下心防的。
只是不確定的是,白世錦的倔脾氣,會不會將這個時間給無限的延長……
※ ※ ※ ※ ※ ※
落銀半日折騰下來的確是乏得很,便老老實實的聽著月娘的話,回房好好歇了歇。
然而這一睡,卻是睡過了用午飯的時辰。
直到睡了個飽,落銀才自然地轉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慵懶地伸個了懶腰,便覺得神清氣爽。好久都沒有睡的這麼熟了——
往半開的窗子外一瞧,就見窗簷下正滴滴答答的打著水珠,看來方才她睡去的時候,外頭是下了雨的,但眼下看,想必是已經漸漸停了。
雨後格外清新的空氣從窗縫鑽了進來,將落銀初醒的朦朧漸漸驅散。
“哈哈……”忽然耳邊響起了兩聲少年人的輕笑,分外的清朗悅耳。
落銀被嚇了一跳,驀然轉頭望去,卻見內室的羅漢床上坐著一個人,他一身錦藍色的鍛袍,略顯慵懶的曲起著一條腿,一隻手擱在一側的矮几上支著下頜,只這般隨意的模樣,卻自有一番恣意疏懶的風流姿態,眼下,他正勾起薄唇含笑望著一臉詫異的落銀,說道:“醒了這麼大會兒,都沒察覺房間裡有個人,葉落銀你也倒真有你的——”
落銀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道:“你堂堂一個睿郡王,這麼隨意出入女子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