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鋒疑惑皺眉。
“既無把柄。豈不比有把柄更好拿捏?”盧安淼意味深長的問道。
餘氏並未握有程思謠的把柄,卻可讓程思謠縱容至此,便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究其底,便是一個情字。
情字才是人世間最有力的利器,可比任何把柄都來的好用——
盧清鋒尚且年少不懂這些,可盧安淼卻深知。
“交待下去,明日日落之前將餘氏帶回來。好生看管。”盧安淼敲了敲桌案之後,對盧清鋒吩咐道。
正如榮寅猜測的那般,他已經不想、不能再等下去了——
盧清鋒不再多問一句,當即領命而去。
“你是想為女兒報仇嗎……”
內間的安親王妃隔著珠簾,口氣怔怔的問道,神色木然。正如夢遊一般恍惚。
“我盧安淼的女兒自然不能就這麼死去!”盧安淼說罷,暗自抿緊了嘴唇。
“呵呵……”安親王妃竟然突兀的笑了起來,僵硬的身子隨著笑聲微微顫抖著。
“你想說什麼?”盧安淼有些不耐的皺了眉。
“你心裡根本就只有你的皇位。”安親王妃似自語一般,喃喃道:“清芙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當初強迫她嫁入陳家……她也不會死。不會死。”
盧安淼聽罷,立即暴怒的喝道:“我看你是發瘋了!她既是我盧安淼的女兒,她就必須做這些!要怪也只能怪她沒有看清自己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可她是我們的女兒!你何時對她盡過一個父親的職責!”安親王妃再也忍不住,高聲詰問道,聲音裡滿帶著哽咽和嘶啞。
“她又何嘗為我這個父親考慮過!她做這些糊塗事之前可曾想過會給我帶來多少麻煩!時至今日,都是她咎由自取!就算這次我姑且為她保住了這一條命,也難保她日後不會再給我惹起更大的憂患!”盧安淼冷哼一聲,甩袖坐起,“這可是你一首帶大的好女兒!”
說罷這一席話,盧安淼便不願再去理會安親王妃的哭怨,徑直推門而出。
他的心思,可不應該放在這些瑣碎的情緒上頭,而是這萬里江山——
隨著盧安淼踏出門外的動作,‘嘭’的一聲強有力的摔門聲適時響起,力道之大,連帶著將裡間的窗欞都震得晃動了兩下。
安親王妃眼中最後一絲光芒,開始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 ※ ※ ※ ※ ※
次日一早,宮中早朝,忽然由大太監傳出了咸豐帝病危的訊息,群臣震驚之餘,在朝堂之上跪足了整整兩個時辰,為天子祈福。
只是這其中,真心希望咸豐帝度過此劫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內務府也已經往駐守封地和遊歷在外的皇子王爺們發出了千里加急御詔,召其一旦得到御詔,便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回樂寧——
而致使皇帝忽然吐血昏迷的誘因,也已然由太醫院診斷了出來。
問題是出在了今晨咸豐帝服用的‘長生丹’上頭。
近年來,咸豐帝為追求長生之道,可謂傾盡了心力。經常以藥代膳,不食葷腥之物。
太子盧治聽罷太醫的答話,當即下令斬了數百位為咸豐帝煉丹的術士。
一時間,‘易丹殿’內平素依仗皇帝寵信而趾高氣昂的術士們叫屈聲和嘶喊聲震天可怖,血腥漫天,使得宮中眾人人心惶惶,不勝自危。
人也斬了,丹也焚了,可咸豐帝的情況卻未有絲毫的好轉。
寢宮之內,數十位太醫跪了一地,冷汗早已浸溼了衣袍,卻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松怠。
‘易丹殿’的事情,讓他們很難不為自己的安危擔憂。
向來溫潤儒雅,甚至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