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明見虞宛矜醒來,急匆匆趕到床邊替她溫柔地拍背:“矜姐兒別急,爹在。”
虞宛矜看著眼前還在盛年的父親,激動地快要失聲,想起前世佝僂著的瘦弱軀幹便不禁眼眶發酸。
上一世虞家覆滅,虞淵明為了保她不惜去給人家做最苦的長工,後來染上肺疾死去,連屍首都不知道被甩在了哪個犄角旮旯。
如今望著一切都好的父親對她慈祥的笑著,比什麼都令虞宛矜慶幸自己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爹爹,宛矜好想你。”
虞宛矜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流,任誰看了也會心疼。
虞淵明不明白之前對他生分的女兒為何會突然摟著他哭個不停,一時連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
“矜姐兒別怕啊,爹永遠都在保護你,把你孃親的那份一起補上疼你。”
虞宛矜聽自家爹的安慰,更想哭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居然又重來了一次,就好像大夢一場,可即使這是場夢,也讓自己再不要醒可好。
“哎呀,矜姐兒可算醒了。”寂靜被一道尖利的嗓音劃破。
虞宛矜抬頭,只看見徐氏妖妖俏俏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個面容清秀的女孩,心頭的怒火差點按耐不住。
“惜兒還不快去跟姐姐道歉,這次要不是因為你,姐姐又怎麼會落到湖中,連發高燒好幾天不醒。”
虞婭惜一臉不太情願,她跪了兩個多時辰的祠堂,腿都快斷了,心裡直將虞宛矜罵了個遍,再說她本身就得不到父親的關愛,如今還被訓了一頓,心裡更是忿忿。
虞宛矜見到徐氏母女,原本露出的一絲笑容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滿是仇怨的眼神。
虞婭惜盯著虞宛矜憔悴的面容,心裡有些發毛,不禁後退了幾步,就連徐氏也甚感這眼神的駭人,實在像極了蘇氏臨死前的眼神……
兩母女不禁有些害怕起來,最終還是徐氏先發話了:“老爺,妾身把惜兒帶來了,惜兒剛在路上跟妾身說很想來跟矜姐兒道謝,她說,若不是矜姐兒護著她,她也要掉在湖中。”
虞淵明為官十幾年,自然也注意到了虞宛矜的眼神,他見這眼神太多了,像是虞宛矜和徐氏母女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不過虞淵明還是決定先把這疑問藏於心裡,虞宛矜墜湖實在有蹊蹺,他連著照顧矜姐兒幾日,實在無時間去調查,如今矜姐兒醒了,他也好去細究一二。
“惜兒也算懂事,不過矜姐兒大病初癒禁不起各種折騰,先讓惜兒回去吧,別擾了矜姐兒休息。”
“是,老爺。”徐氏福身,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窺見的陰毒,拉著虞婭惜就匆匆離開了。
“爹這幾天照料你,耽擱了許多公務,現在還要去處理,矜姐兒先睡一下,等下爹爹差人來叫你用膳。”
虞宛矜點頭,正好愁沒時間梳理一下前世今生的各種頭緒,便直接應下了。
過了半晌,一個丫鬟捧著銅盆和臉巾進了屋子。
“小姐,老爺還在忙,差人來吩咐奴婢先來伺候小姐更衣洗漱。”
虞宛矜神色自然,任由丫鬟伺候自己洗漱,銅鏡裡倒映著丫鬟的模樣。
虞宛矜蹙起眉頭來。
“你叫逢秋是吧?”
“謝小姐還記著奴婢的名字。”
“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一等丫鬟了。”
虞宛矜看著她,溫和地笑了一下,逢秋立馬受寵若驚地跪下了。
“謝小姐大恩,謝小姐大恩,奴婢感激不盡。”
逢秋磕頭謝恩,心中有些迷糊,不知為何突然晉成一等丫鬟,按理說自己在小姐面前露臉也不多。
可喜悅到底還是把疑問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