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虞宛矜思索明白,便聽逢秋喜氣洋洋的語氣打斷了她的思路,“小姐,七王爺來了。”
她小聲的提示讓虞宛矜抬起頭,還未等她過多反應,便瞧見了喻晟的身影。
他想要進來一個地方,向來不會在意這是不是女子閨房,又或是是不是不合時宜,總之是有些霸道的。
他一身長袍,金冠緊緊地豎在頭髮上,襯得整個人高貴無比,不可侵犯。
更是讓人不容褻瀆。
“你怎麼來了,”她並未像平日裡一樣直接稱呼他為“七王爺”,而是帶著些許的嬌嗔和羞赧,似乎是因為近鄉情怯又許久不見的原因,“早知道我應該出去迎迎你。”
“迎本王做什麼,”他聽到虞宛矜這樣嬌俏的語氣似乎也面帶笑意開心許多,“本王今日來,是想要看看你。”
他雙手有意無意地扣著手上的扳指,似乎對面前的可人兒有不一樣的念頭。
她嬌俏如水又眉眼含春,單單是坐在那兒都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尤其是今兒個天熱,她就在房內,身著了一身緋色的紗裙,如果能仔細看,還能窺見她曼妙的身姿。
藕節那麼白的腳腕就這麼赤裸裸地露在他眼前,惹得他只覺得這天兒分外燥熱。
“看我做什麼,受傷的又不是我,我沒事。”
虞宛矜一出口便無法領略那些個有的沒的的風情了,一句話打斷了現在近乎旖旎的氛圍,讓他臉色稍稍冷了下來,但眸色依然漆黑。
說那些有的沒的的原因,還不是在府裡愈發百無聊賴,只想要見見她。
現在如願見到了,又覺得她很是不乖,不解風情。
“上次在古塔出現的刺客,本王審了。”他頓了頓,喉結輕輕滾著,盯著虞宛矜的眼眸道。
“如何?”虞宛矜追問道,對上了他深邃的眸子。
“刺客並未交代幕後主使,但的確有人僱傭,而且他們刺殺的物件很可能不是皇帝。”
說到這,背後的原因就不言而喻。
虞宛矜只覺得後背發涼,似乎印證了心底某種猜測。
如果不是皇上的話,那就是自己了。
喻晟見她臉色發白,不好看,便想到了兩人的猜測或許是一致的,但默了默,又不知該如何安撫她。
他坐了好一會兒,見她像個提線木偶似的突然沒了主見,和她平時的風格很不一樣,倒是有些無言以對,對一旁候著的逢秋道,“照顧好你家小姐,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送你。”
虞宛矜即便心中有所不快,也不大願意當著她的面表達出來。
他今日過來就是為了想見她,順便說些審問刺客的事,卻沒想到把小姑娘惹得臉色都白。
但他又不那麼擅長安慰人,也帶了幾分懲罰的意味。
她當初對虞婭惜那麼擔憂愧疚,願意照顧她,還幫她養傷,無疑是覺得她不可能做出欺騙感情的事。
而她既然太過單純,便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此時的宮裡又慢慢熱鬧起來,眼瞧著這些日子又到了皇帝每年的選佳人的時候,這是闔宮之中的頭等大事,宮中人人都在為這件事籌備忙碌。
即便朝臣們嘴上不說,心中對待這件事的態度也是不一樣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們心裡有的五味雜陳,覺得皇上這麼多年都是獨寵靈皇貴妃,對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就算是把女兒送進宮,大概也沒什麼好下場,既不能為家族博得什麼利益,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幸福,還不如將女兒嫁給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
而有的則歡喜,希望女兒能夠爭口氣,為家族博些榮光。
這件事傳到了虞府虞淵明的耳朵裡,只和前者一個心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