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史密斯醫生正拿著蘇曼的診斷報告,和以前的報告做詳細對比。
謝濯轉著指骨上的戒指,一圈又一圈,
這時,史密斯突然眉頭一緊,謝濯手指一頓,“怎麼樣。”
史密斯放下厚厚的一沓結果,對著謝濯笑了笑,“我還以為你能忍住不問。”
謝濯眸光一冷,史密斯連忙說,“恢復得很不錯,這次化療後,先內分泌治療,三個月一查,然後半年,兩年無復發傾向,檢查就可變成一年一查,等過了五年、八年、十年,在臨床上便基本治癒。”
謝濯神色緩了緩,“治癒率多高?”
史密斯合上蘇曼的病歷,有些為難,“我知道你想讓我給你打包票,但是我是個醫生,需遵循醫學嚴謹性,我只能告訴你她的病情是輕症,其他的都不能給你承諾。”
“複發率呢?”
“就ctc檢查來看,複發率很低,但是也不能說不會復發。”
“怎麼說。”
“蘇小姐還年輕,肯定會有生育需求,孕期母體內分泌改變,紊亂,會有一定機率誘發癌症,更何況蘇小姐是乳腺癌,本就屬於對雌激素或孕激素比較敏感的型別,而女性在懷孕時,體內雌激素和孕激素都會升高。”
謝濯沉默。
“你們還年輕,晚幾年再要孩子不就好了?”史密斯收拾好東西,準備習慣性地拍拍謝濯的肩膀,手剛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拜託,你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哪個女孩子敢喜歡你。”
謝濯收回思緒,對莫名道,“送客。”
史密斯聽得懂這句中文是什麼意思,他對莫名擺手,“rq,我來之前受朋友相托,讓我提醒你,你的腿傷得重新接受治療,如果你執意拖延,以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不說,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站起來。”
莫名聞言,頓時心驚!他知道謝濯的腿傷復發了,卻沒想到竟然已經這麼嚴重!
謝濯狹長的眸子籠罩著寒霜,半晌,只是嗯了一聲。
史密斯像是早就知道謝濯的答覆,輕嘆著搖了搖頭,走之前,在謝濯耳邊道,“希望她能受得起你這份愛。”
中醫館教研室裡。
五十來歲的喻文元頭髮已花白,他關掉大螢幕上的穴點陣圖,對底下烏壓壓一片,全穿著白大褂的學生們說,“現在我們來實際操作施針,誰願意上來充當真人模特。”
臺下卻沒有一個人舉手,喻文元嚴厲的目光掃過前排,準備指定一人,可這時,卻看見一隻纖細的胳膊舉了起來,喻文元定眼瞧了瞧,竟然是位穿著病號服的女孩。
他沉吟半刻,點了點頭。
蘇曼欣喜地來到喻文元身前,喻文元習慣性地摸了摸蘇曼的脈搏,眉頭不經意皺了起來,這姑娘年紀輕輕,身子骨卻如此虛浮。
蘇曼伸出另一隻胳膊,巧笑道,“喻老,您看扎哪裡?”
沒心沒肺。
喻文元依舊一臉嚴肅,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一個烏黑色針袋,開啟露出一副銀針。他取出其中一根,消毒。隨後,看在蘇曼是女孩的份上,破天荒的道,“可能會有一些疼。”
蘇曼點頭,“沒事,您扎,我就是來近距離學一學的。”
喻文元一怔,意味不明地瞧她一眼。他沒聽錯,這女孩是來學習的,
他又看了眼坐在下面的學生們,一個個要麼無所事事,要麼愁眉苦臉,甚至還有人在玩手機。喻文元每天擰成山,他知道,如果不是院長逼著中醫部的所有職工來聽課,這間教室肯定只有寥寥幾人。
是唯獨針灸沒落了,還是整個中醫都沒落了?
喻文元搖搖頭,對著蘇曼小臂上的穴位輕輕紮了下去。
蘇曼眼睛也不眨,緊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