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應了下來,驅趕著馬車往回走了一截,在先前的岔路口,選了另外一條路。
這條路算得上是個小路,比官道狹窄許多,但也還算平坦。
一路走到半夜,並無任何意外。
康氏略鬆了口氣,眼看著已是到了丑時,底下人也是疲累不堪,便讓人停了馬車,生上幾簇篝火,就地歇一歇,吃上幾口熱乎的飯食,再接著趕路。
這火剛生了起來,周圍便有了動靜。
先是窸窸窣的,接著是呼啦啦地一群人,將康氏等人圍了個嚴實。
火把幾乎是頃刻間燃了起來,將黑夜照的恍若白晝一般。
還是沒有躲過去?
康氏心裡咯噔一下,但到底是走南闖北做了許多年的生意,也見過不少陣仗,在片刻驚慌後很快震驚下來。
勉強睜開眼睛,康氏衝著劫匪之中為首的那個拱了拱手,「想來這位便是當家人了,不知閣下深夜突然將我們攔下,所為何事?」
「康掌櫃覺得呢?」為首的是一個虯髯大漢,生的虎背熊腰,因為早些年打家劫舍之時被人砍了一刀,在臉上留了一個極大的刀疤,人稱刀疤劉,此時正晃著手中的明晃晃地鋼刀,看著康氏嘿嘿直笑。
連她的姓氏都知道,看來是早有準備。
只怕是早幾天就已經盯上了她,直到這個時候才出手。
康氏咬了咬牙,但表面上仍舊笑容可掬,「大冷的天兒,兄弟們也都不容易,加上臨過年的,也得置辦上一些年貨,這些算是我孝敬的,給弟兄們買些酒肉,熱鬧幾天。」
話罷,康氏抬手示意,已有隨行的夥計將早已準備好應對意外的錢袋子雙手遞上。
刀疤劉伸手接了過來,掂量了一下分量。
叮叮噹噹的銀子響聲,聽著清脆悅耳,大約有個一兩百兩的樣子。
「都說這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我原以為康掌櫃是女中豪傑,與尋常婦人不同,不曾想也是這般小家子氣,這點子銀子……還不夠我們這幫弟兄們吃頓酒呢!」
刀疤劉哼了一聲,嫌棄地扔給身邊的人,「得,我看我也不必跟康掌櫃說那般多的廢話,康掌櫃呢也識時務一些,將這些馬車盡數留下,身上該拿的東西都拿出來,我也高抬貴手一回,饒了你們的性命!」
這就是要盡數全吞了。
康氏擰眉,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為保安全,這隨行的幾輛馬車裡頭,沒有帶上全部身家。
但為了路上方便,現銀卻也帶了幾千兩,還有許多布匹,藥材,茶葉等,林林總總加起來,價值萬兩,最關鍵的是,還有蘇玉錦送給她和陳氏的許多禮品。
若說為了性命,這些東西到底都是有價之物,舍便舍了,但這些人顯然一開始就盯上了她,只怕這會子搶一回,間她這般怕死好拿捏,而後也不會讓她太平,非得讓她大出血了才好。
且她這路程遙遠,劫匪大都互通訊息,這些人若是將訊息傳了出去,那她這一路上,別想好過!
康氏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人數。
差不多有個二十來個,而康氏這一行人,也有二十多個,且為路上安全考慮,除了她和隨身的兩個丫鬟以外,其餘的皆是挑選的頗有身手的小廝和護院。
再加上為了防止路上遭遇不測,她這裡還帶上了一些火器,若真是拼起來的話,勝算還是有的。
康氏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小廝和護院頓時會意,各自握好了手中的刀劍棍棒。
「那我若是……」康氏咬牙怒喝了一聲,「不肯呢!」
話音落地,康氏將早已藏在身上的石灰粉撒了出去,接著便投擲了兩個霹
靂彈。
石灰粉先是進了那些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