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修有些不好意思,“等下次若再得了好料子,我再試著做一個,應該能比這個做的更好一些。”
蘇玉錦抿了抿唇。
賀嚴修,高門大戶貴公子,家境優握,現如今又身為戶部侍郎,位高權重,能讓他記掛且親自動手的事情可以說並不多。
這其中,便包括了為她親手做一枚髮簪這一項。
而且大有孜孜不倦,精益求精的態度。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真的是極重,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重一些。
似乎有一股清泉從心田緩緩流淌過去,惹得原本已經萌芽出土的草芽突然瘋長,連成了大片的草地,讓人恨不得要在其中肆意放縱。
“這個便好的很。”蘇玉錦十分歡喜,道,“我很喜歡。”
賀嚴修見蘇玉錦如此說,也是喜出望外,“那我幫你戴上。”
“好。”蘇玉錦點頭。
賀嚴修接了髮簪過來,站在了蘇玉錦的身後,將手中的紫檀髮簪,在她的頭髮上試探性的比了好幾下,最後斜斜地別進那烏壓壓的髮絲中。
蘇玉錦的頭髮又黑又亮,數量又多,雖簡單梳了一個墮馬髻,以兩個簡單的珍珠髮釵固定,現如今多了這一枚精緻小巧的紫檀髮簪,並不顯得違和,反而越增添了幾分的端莊秀麗,典雅大方。
待別好了髮簪,賀嚴修將小銅鏡拿了過來,遞給蘇玉錦,“你看看,好不好看。”
“很好看。”蘇玉錦拿了銅鏡,左右瞧了又瞧,滿臉都是歡喜。
賀嚴修亦是笑容滿面,更是鬆了口氣,“嗯,很好看。”
“謝謝二爺的賀禮。”蘇玉錦將小銅鏡收了起來,笑道,“時候也不早可,二爺也早些歇息吧。”
此時的月亮已經西沉,天上的星都沒那般耀眼,似也帶了幾分深夜的疲倦一般。
賀嚴修此時也是睏倦不已,點了點頭,“嗯,你也早些歇息。”
說罷,賀嚴修便要抬腳去一邊的客房。
“二爺等一等。”
聽到蘇玉錦喊聲的賀嚴修停了腳步,回了頭,“嗯?”
一句“怎麼了”還不曾說出口,賀嚴修只覺得眼前一暗,一陣清香撲鼻而來,緊接著便覺得左邊的臉頰微微一熱。
不但有一些熱,而且還帶了些許的溼潤和軟糯。
賀嚴修頓時一愣。
待他回過神來時,已是看到蘇玉錦笑靨如花,留下一句“二爺好夢”後歡快回屋的背影。
這是……
賀嚴修伸手摸了摸還殘留著些許溫熱的臉頰,呆愣在原地了許久。
看著自家主子這失魂落魄的模樣,興安在心底裡嘆了一百零八口氣。
被親了臉頰都歡喜成這幅模樣……
二爺身為大齡單身漢,著實也是有些悲哀的!
悲哀!
在一盞茶的功夫後,賀嚴修終於回過了神,但一隻手還是撫著左邊的臉頰,慢慢地抬腳往客房去。
“二爺洗漱吧。”興安往盆中倒好了水,伸手試了試溫度。
不冷不熱,剛剛好。
賀嚴修看了看盆中的水,最後拿巾子蘸水打溼,只擦了擦自己的右邊臉頰。
下一次被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能保留幾天是幾天!
賀嚴修打算這段時日都不再洗左邊的臉頰。
真的是太悲哀了!
興安再次在心中默唸。
脫衣上床,躺下蓋好被子。
在興安又吹熄了一盞燭火時,賀嚴修忽的坐了起來。
“二爺?”興安被嚇了一跳。
“我覺得……”賀嚴修想了想,道,“下次平安縣君在的時候,你最好迴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