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時丁已是將一枚銅錢快速地拋到了空中。
銅錢緩緩地飛到最高處,而後急速下落,最終被時丁伸手,精準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正面。
時丁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你贏了。”
“所以這次又是你。”杜松揚起了眉梢,“認命吧。”
“嘿,我就不信邪了……”時丁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兩匹馬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久的功夫,夜色之中重新出現了兩個身影。
正是時丁和杜松。
二人此時一身夜行衣,更是以黑巾覆面,只露出兩隻眼睛,一路小跑到了那燈火通明的牆根兒處。
繞著外牆走了一圈,透過聽就近的腳步聲大致判斷了一下院中此時的人數和動向,兩個人最終停在了一棵桐樹下。
時丁跨出一條腿,左右手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腕,而杜松一腳踏在時丁腿上,另外一隻腳踩上了時丁雙臂搭建的臨時平臺。
走你!
時丁用力地將杜松往上託舉,而杜松亦是用力地縱身往上一躍,整個人如彈起的皮球一般,嗖地一下躍上了那桐樹的枝頭。
緊接著,杜松蜻蜓點水一般,從桐樹的幾枝粗壯的樹枝上一躍而過,最終落在了旁邊的屋頂上。
貓著腰,弓著背,杜松在屋嵴上慢慢移動,每透過一間房屋時,掀開上頭的瓦片,去瞧地面的動靜。
第一間房屋內,兩個壯漢在裡面喝酒划拳,大約是喝得十分盡興,深秋的天氣裡,竟是脫了上身的衣裳,打著赤膊,看起來十分豪邁。
嘖!
杜松將瓦片重新蓋上,接著往前走,掀開第二個瓦片。
第二間房屋,三個壯漢在圍在一起擲骰子賭錢,單純的大小點,玩的十分單調,但饒是如此,似乎已經見了許多輸贏,那個看起來紅光滿面的人跟前,堆得錢如同小山一般。
不過一個銀子塊也看不到,全都是銅錢,而且各個擦的鋥光瓦亮的。
這些人怎的比他還窮?
杜松搖搖頭,到了第三個房屋。
一個濃妝豔抹,似是像窯子裡頭姑娘般的模樣,正勾著一個壯漢的脖子,笑得得意張狂,身上的衣裳,眼看就要從肩頭褪去……
非禮勿視!
杜松慌慌張張地將瓦片給蓋上。
這一排房屋滿共也就三間,杜松見狀,只得前往旁邊的廂房。
這第四個房間裡頭,兩個男子正湊在一起,臉對著臉,緊挨在一起,似乎在說什麼悄悄話的模樣。
杜松見狀,打起精神,豎起了耳朵去聽,瞪圓了眼睛去看,結果看到兩個人越挨越近,越挨越近,尤其是嘴巴……
杜松,“……”
這些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早知道這麼辣眼睛,這次猜銅板就不該贏,該讓那傢伙來。
說不定某些人會興奮無比!
但……
既然已經贏了,就得贏到底才行!
杜松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強打著精神繼續往前搜尋。
這個莊子看著廢舊,卻是不小,且截止目前為止,屋內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還有院子裡頭那些來回巡邏的人加起來,已是有了二十來個。
以這樣的架勢來看的話,安民伯極有可能在裡面。
而且……
杜松站在屋頂,再次觀察了一番後,最終不再逐個去找尋,而是快速地跑到了整個莊子裡頭,最靠裡的房頂上頭。
照例掀開屋頂的瓦片去瞧,杜松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屋子裡頭聚集著許多的人。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臉上帶了刀疤,眼神兇惡的中年男子,將面前的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