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放心,我知曉你和你家主子的心思,亦是知道你們的忠心。」
秦霈垣道,「你也可以跟你家主子傳話,只讓你家主子儘管放心,你們的忠心能為你們換來的,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多。」
「謝大殿下。」武起再次道謝,這才敢起了身。
「去吧。」秦霈垣抬了抬手。
武起應聲,「是,卑職告退。」
言罷,緩步退了出去,開啟門後檢視四周動靜,待確定並無任何人察覺此處時,快步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時此刻,正有一個瘦小的侍衛,踏入了寺門。
踩著此時已經積壓了半尺來厚的積雪,瘦小侍衛敲響了秦霈佑和賀嚴修所住禪院的房門。
「誰?」賀嚴修問。
「屬下剛剛從山下來,賀府有信送了來,讓屬下務必交給賀大人親觀。」侍衛回答。
【鑑於大環境如此,
聲音洪亮粗獷,與他此時瘦弱的身形,並不相符。
賀嚴修聞言,吩咐興安開啟了門。
瘦小侍衛進門,將信雙手送上。
賀嚴修接過,撕開沾滿漿湖的信封,拿出裡面薄薄的一頁紙,就著桌上的燭光端詳了片刻。
秦霈佑在一旁微微蹙眉,「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今日不過剛剛離家到了雲凌寺,賀家這會子便送了書信過來,秦霈佑有些擔憂。
「不是什麼大事。」賀嚴修將信紙攤開,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只說祖母素日裡脾胃不合的老毛病又有些犯了,便請了平安郡君到家中看診。」
「又說太后雖然因為身體的緣故不能到雲凌寺來,卻也邀請了外祖母,祖母,嘉王妃等人入宮,外祖母明日要帶平安郡君一起去。」
太后明日邀請眾人入宮赴宴之事,秦霈佑是知曉的。
先帝薨逝多年,太后對先帝情誼深厚,但每年卻並不來雲凌寺,反而是請一二好友,到宮中小聚。
這是太后的習慣,亦是他排遣哀傷的辦法。
眾人心中皆是明白。
「嗯。」秦霈佑點了點頭。
「送信一趟,辛苦了,先跟著興安去吃盞熱茶,再去歇上一歇吧。」
見賀嚴修如此吩咐,興安站了出來,「請隨我來。」
「多謝賀大人。」瘦弱侍衛拱手,跟著興安大步而去。
門口的棉簾子被掀開後又落下,又因為外頭颳起的凜冽寒風,晃動許久。
賀嚴修看著那晃動的簾子,沉思許久。
「表哥在想什麼?」秦霈佑將杯中最後一點清茶喝了個乾淨後,放下杯子,「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既然早到了雲凌寺一日,明日必定要是早起檢視各處歸置的如何。
若是明日雪停了,還需考慮晨起幫著寺中僧人清掃積雪,也算是儘自己的所能,表一表為皇祖父的孝心。
秦霈佑這般說著時,已是脫掉了腳上的長靴。
「不忙。」賀嚴修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見壺中茶水不多時,更是吩咐人再添了一些熱水,「待會兒還有客人要來。」
客人?
秦霈佑詫異,「誰?」
這個時辰,且是在雲凌寺,會有什麼客人?
就在秦霈佑詫異時,外頭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且聽聲音,來人不止一個。
片刻後,門口的棉簾子被掀開,三個人依次進了屋子。
安國公,蘇文宣,還有一個人是……
秦霈
佑看清那人的面容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怎麼是他?
他不是……
……
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