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他們的態度很強硬?”豐田小客車上,林耀淡淡的問道,平靜的語氣下隱隱有一種暴戾的情緒,他實在感覺很煩。
“打交道的態度還好,只是一直不鬆口。”羅濟民接過話頭,語氣並不是很壓抑。經歷多了,他已經習慣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不再表現得驚乍失倨。“上次我跟你媽過去時,你見過的那個李處長只公事公辦的扯政策,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來,看今天如何說吧。”
““一號。撤櫃也不行?我們只賣感冒藥。”林耀繼續追問,他已經有想法讓“生命運動一號”從成都撤櫃,今後將這種為數並不多的功能藥物作為一種開啟局面的手段供應其它市場,那些即將開業醫院和診所的市場。用龍誠藥業的名義。
“不行。”林紅梅重新搶過話頭,語氣有些憤怒,“都什麼人嘛,竟然要我們公佈配方工藝,說是考據成本,保護消費者利益。這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健康局的範春生剛剛吃牢飯,價格局的劉副局長就想進去跟他做伴了?”林耀覺得有些奇怪,民紅上次的態度不可謂不鮮明,決心不可謂不堅定,難道價格局的領導連那些表面文章下隱含的意思都看不懂?這不應該啊!
“你媽有提到過範春生。”羅濟民也覺得奇怪,回憶了一下上次的碰面,“可沈科長好像並不擔心自己有什麼把柄被抓到,聽他的意思,這次出頭的並不是劉副局長。而是另外一個副局長,姓張,人還沒見過。”
林耀一怔。暗想難道不是因為都江堰製藥廠的孔祥德攛掇他姐夫出手?目的不是為了謀取感冒沖劑的藥方?
略一沉吟,林耀對開車的戈勇說道,“大哥,馬上調集價格局的相關情報,看他們有什麼把柄可以利用。另外,範春生怎麼樣了?”
“好。”戈勇將小客車駛入一個偏僻的岔道。停靠在路邊開始打電話。
“羅總,範春生已經被保外就醫漆理科科長沈力權個人暫時沒有杳處受賄記錄,不劍活有些不檢點。平常用錢寬裕,房產也有幾處,主要收入來源是一家以他小舅子的名義開辦的公司,他則在幕後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讓這家公司獲得工程和其他好處,算不上違法。”
戈勇向林耀彙報,名義上卻是對羅濟民說的。因為他不大好用什麼稱呼來叫林耀。
此時林耀沒有在民紅正式掛職,戈勇跟他之間的關係只有結拜兄弟關係,可直接叫小耀又不合適,畢竟這是在談工作。
“保外就醫?”林耀輕蔑的一笑,決定出手,“有意識,大哥,你馬上讓人查一下此刻範春生在什麼地方,一會我們辦完了事情就去會會他,讓他真正保外就醫,可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心血。”
“羅總,林總,歡迎歡迎!”一個身材不高,留著平頭,看起來有些敦實的中年男人熱情的招呼他們一家人,態度上說不出來的親近,彷彿是見到了摯友一般,還親自從樓上下來在辦公大樓門並迎接。
價格局的辦公大樓是老式建築,外觀上呈現出一種厚重的感覺。大門和裡面的佈置都很幾簡潔,但打掃得很乾淨,顯示出不職能部門制樸素幹練。
一行人隨著沈力權來到他在二樓的辦公室,林耀終於領略到父母行說的態度問題。人級態度超級好,用政策和制度來壓人,這跟以前在健康局的遭遇又截然不同了。
辦公室很寬敞。一個普通的三合板製成的檔案櫃,一個稍微過得去的老闆桌,裡面有一個不奢華的皮轉椅,以林耀的目力看到這椅子的皮子屬於三道皮。普通貨色,價格也就幾百塊到一千來塊,談不上**。
羅濟民和林紅梅被引坐在兩張單人木藤椅子上。中間是一個約四十公分寬的簡易茶几,林耀則坐在不機構辦公室裡最尋常的黃漆舊木椅上,打量著忙來忙去親自端茶送水的李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