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近前來,先是給蘇煙染行了一個禮,態度還算恭敬,“老奴拜見王妃。”
蘇煙染輕應一聲,淺聲道:“周嬤嬤,起來吧。”她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王妃,您怎生是一個人在此,採青和蘭兒呢?這兩個丫頭不伴在您的身旁,但留王妃一人在水榭如此危險之地,如此怠慢王妃,實是有違夫人當日囑託,”周嬤嬤躬身說著。
採青和蘭兒兩個丫頭一開始還敬著她畏懼她,可是自從她不在王妃的馬車裡待著,兩人也不是那般的害怕她,難道王妃的那天對她這般是採青和蘭兒兩人指使的?
好啊,這兩丫頭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給她使絆子,她就想王妃才不過是個七歲奶娃娃,怎麼可能會如此待她,原是兩丫頭背後給她捅了刀子。
聽著周嬤嬤的話,蘇煙染的秀眉微微蹙起,周嬤嬤自理話語間都在埋汰著採青和蘭兒,難道她上次給的警告沒有起作用?
006我住這裡
“周嬤嬤,採青和蘭兒有著活計要做,本王妃就在染煙閣裡,站在院子屋裡就能看到本王妃,是我不要讓她們兩人跟著的,嬤嬤說話前需瞭解一下情況。”蘇煙染輕熱愛眼皮,懶洋洋的說道。
採青和蘭兒兩個在她剛回相府的時候就跟在她的身邊,從她“傻”到“不傻”,兩人對她的態度從來沒變過,並不是因著喬淑曼的緣故,因著主僕的關係對她好的,而是真心待她倒好的,那時候採青還對著她暗地裡流了好多眼淚。
對於對她好的人她自然會記在心裡,當做自己的人,而周嬤嬤這個老東西因著喬淑曼選中她跟著她一起來洛州寧王府,自恃過高,陽奉陰違的,說到底她還不是因著看著她是個小女娃,又是剛“不傻”不久的人,所以對她沒啥顧忌,而那天的晚上的事恐怕沒能真得忌憚她這個小丫頭。
她是個非常非常護短的人,如果一旦有人想要欺負她的人,她不會太客氣,即使她是喬淑曼派給她的,但是現在天高皇帝遠的。
又是這種懶洋洋的口氣,周嬤嬤心裡不大歡喜,讓她想起那晚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女孩嚇的跪倒在地,這模樣在相府裡對著夫人都未有過,在相府裡只有別人對著她磕頭認錯的份兒。
周嬤嬤倚著小丫鬟,額頭上深深的皺起了幾道褶子,厲聲道:“王妃,您說話的語氣過於懶散,且現在坐沒坐姿,嬤嬤之前教您的禮儀可都是忘記了。”
“嬤嬤在本王妃面前站沒站姿的,又當怎麼說?”蘇煙染不是對著周嬤嬤故意挑刺,而是她著實看不慣她這人,她是主子啊,她老是在她的面前指手畫腳是怎麼回事,禮儀來禮儀去的,天知道她最最討厭的就是繁文縟節。
周嬤嬤心裡不禁一駭,但是來之前她已經將王妃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不要在乎這句話默唸了好久好久,所以現在駭住不過只是一瞬,然後是不屑一顧。
周嬤嬤沒有要好好站穩的跡象,繼續倚在小丫鬟的身上,道:“老奴身子不適,望王妃諒解。”
蘇煙染秀眉一挑,眼睛露出興味來,這是不把她當回事了?那晚被嚇成那樣這麼快就調整過來了,大有變本加厲之勢。
扶著周嬤嬤的小丫鬟是個極其本分的丫鬟,而且因為是三等小丫鬟,所以對主子極其看重,恪守作為一個下人的本分,此時見周嬤嬤如此態度對待蘇煙染,不禁很是詫然,而且又因為周嬤嬤為人一貫的嚴厲,讓她心裡不禁對周嬤嬤添了害怕。
小丫鬟握著周嬤嬤的手抖了抖,身子也打了顫。
周嬤嬤感受到小丫鬟的顫抖,以為她是害怕蘇煙染,心裡暗道這個不中用的,小王妃就是個毛頭小丫頭,有什麼好害怕的。
“本王妃很是諒解,嬤嬤若是沒事,趕緊著回去躺床上休息去吧,也能讓病早些好起來,看著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