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娜艘蠶襉『⒆印!�
“一百歲的人本來就像小孩子,用不著一百歲,你看外婆。”她嘟噥著。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雞蛋裡挑骨頭啦。”
“我們最早不是在說那個‘船長’的作文嗎?”她驚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為什麼繞到這裡來了?”
“小姐,是因為你說你想寫你爸爸的。”
“船長,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對不對?”她在乎在微笑。
“應該吧,反正那首詩,不是在講林肯總統嗎?”我漫不經心地回答她,睡意已經漸漸上來了。
“你說,要是我寫……我寫我暗戀的人,鄭老師看了,會不會罵我?”
“當然不會啦,我小叔最想得開了。”可能是因為睏倦,完全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說的話自然地滑了出來,“不過,你喜歡的……真的是男生嗎?”
“你在說什麼呀。”她氣惱地、重重地靠近我,她的頭顱很生硬地撞到了我的臉頰,“告訴你算了,我喜歡的人——”她的聲音混合著撥出來的熱氣,像夢境裡的暗示那樣,掃在我的耳膜上,很癢。
我頓時清醒了,就像有人突然粗暴地開啟了窗子,讓寒夜的空氣迎面砸進來。
“昭昭!”我深呼吸了一下,“怎麼可能?”
她心滿意足地把自己蜷縮回枕頭上,蠻不講理地宣佈著:“睡吧,我困了。”
這個世界很容易就可以滄海桑田,不過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比如,我姐姐家的家永遠那麼亂。一雙穿破了的絲襪會掛在廚房冰箱的門上,被子裡面像道人那樣猝不及防劃傷人家的DVD也許是三個月前就在那個位置上的,兩袋垃圾有可能跟新買回來沒拆封的購物袋團聚在一致地堆在門邊——她總是喜歡用嶄新的服裝店的袋子來充當垃圾袋,所以在她睡眼惺忪的時候,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然後她就得尖叫著拖著雪碧一起從小區的垃圾箱裡把她新買的衣服撿回來。
“你給我打回來好了,我用手機充值了。”她一面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一面跟江薏姐說,“那當然,今天是你無聊所以想跟我聊天,電話費自然要你來付的。”
雪碧安靜地坐在堆滿了東西的餐桌邊,找到一塊空出來的地方寫作業。電視機的聲音跟姐姐的說話聲此起彼伏,但是她完全無動於衷——我早說過了,雪碧是她們家的頂樑柱。
“雪碧。”我湊到她身邊去推推他的胳膊,“你昨天看到那個陳醫生了沒?”
她裝腔作勢地用一種正經的表情掃我一眼,“沒啊,他們吃飯又不會帶著我去。”那種冷淡的口吻好像是在嘲諷我有多麼八卦。不過我一向是不吃她這一套的。
“笨不笨。”我長嘆一聲,“人家是相親,帶著你幹嗎?我是想問,他跟姐姐吃完了晚飯有沒有送姐姐回家。如果有的話,你不會從窗戶看一眼啊。”
“看不到!”雪碧直直地把脖子一梗,“他根本就沒下車,是姑姑一個人從車裡出來的,你以為我那麼笨連這個都想不到……”
“那照這麼說,”這心滿意足地笑了,“你不是也挺八卦的嘛,幹嘛還要假裝不在乎啊。”
她悻悻然地瞪著我,不過還好,她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兩秒鐘後就軟化了,孺子可教地說:“幫我做一下今天的代數作業,行不行啊?我去店裡給你拿新做的提拉米蘇。”
我探頭看了眼她的作業本,“不就是二元一次方程組嘛,小事一樁。”
“別讓姑姑看到。”他緊張地追加了一句。
“怕什麼啊。”我說,“她正在跟江薏姐煲電話粥呢,沒有一個半小時完不了的。而且,那個時候,她自己的數學作業,還不是我哥哥幫助她做的。”
“真的?”雪碧猶豫地扯了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