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前途。所以我徹底離開他,他會有機會再去找到一個合適的女孩子陪他奮鬥的。原來說好的明年夏天的婚禮,取消就好了。我只請求你,幫我哥哥一把。”
他看著我,慢慢地,篤定地問:“是你和蘇遠智之間原本就有問題,還是—你只是為了你哥哥?”
“我跟蘇遠智從來沒有聊過他出國的事情,他不想跟我講這些,我也不問。其實,我和哥哥之間,並沒有血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他說起這個,“我們倆都是去年才知道這件事。哥哥出生那天,他的親生父母在醫院裡問有沒有人想出價,結果是我奶奶買了。因為就在同一天,出生在我們家的小孩,沒多久就死了。當時我爺爺病危,奶奶就覺得更加不能讓爺爺知道小孩子死了的事情,所以,哥哥就這樣來了。那都是我出生之前的事情,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跟著我和我爸爸媽媽一起生活。我其實常常想:哥哥其實是上天給我們家的一個禮物。所以,他才來歷不明啊。他的事情出了之後,所有的人都很傷心—尤其是我媽媽。因為我們家每一個人都早就習慣了,哥哥是個太好的孩子。好孩子突然之間開車去撞人——大家都覺得自己被騙了。當然,誰都不能否認他做的事情是一件非常壞的事情,但是隻有我一個人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我沒有選擇啊,我必須放棄一切去幫他。”
他點點頭:“我答應你,我一定聯絡到一個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律師,就在這兩三天內。”
我站起身,背起我的挎包:“謝謝,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說到做到。”我轉身離開我們的桌子的時候,他在身後叫住了我:“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哥哥為什麼要去殺人?”
我對他認真地笑了:“不說了吧。因為,您這樣的人,不會懂的。”
回到家裡的時候我發現客廳跟廚房裡,每盞燈都亮著,可是空無一人。就像是闖進了自己某天午後打噸兒時候短暫的夢。“南音,是你嗎?”陳嫣的聲音在樓梯上響起來,她下樓的腳步聲裡也伴隨著北北嘴裡那些很認真的音節。
“外婆不見了。”陳嫣說,“說是下午跟著雪碧去公園散步的時候,雪碧去了一下廁所,出來就看不到外婆了。現在全家人都出去找了,我在家裡等門看看她會不會自己找回來。”
“不可能的。”我把挎包丟到沙發上,然後又背了回去,“外婆自己完全不認得路,可是媽媽一直都在她的口袋裡放我們家的地址和電話呢,說不定等下就會有人打過來,然後把她送回來了。”
“但願吧。”陳嫣嘆著氣,“為什麼壞事總是一件跟著一件呢?剛才已經給派出所打電話了,可是人家說,外婆是今天下午才不見的,時間太短了,不能算成失蹤。”
“我也去找,你繼續等著,別錯過了電話。”
“那你當心哦,你最好還是給東霓打個電話問問她們現在是不是都在公園那一帶……”她突然想起什麼,“我記得,就在國慶節那個時候,外婆還是能自己從公園走到我們小區來的,只不過是記不住我們住在哪棟——現在,為什麼就完全沒有方向感了?”
“我媽媽說,外婆這樣的病,惡化起來都是很快的。”
迦南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我輕悄地看了一眼陳嫣,她已經拿起了電視機的遙控器,於是我接起來,很自然地走到廚房的陽臺上去。每次接他的電話,我都必須要自己的視線牢牢地粘在眼前的一樣什麼東西上,好像這樣才能不再害怕。現在,我只能牢牢地看著媽媽放在調味架上的一串大蒜——看著,看著,看到最後我覺得它們要變成一串白色的鵝卵石的武器飛過來襲擊我了。幻象開始,但時間停滯。尤其是當聽見他說:“南音,你在家?”
我本來想平靜地說“是,我在家”,但是,我說的是:“你現在出來,可以嗎?陪我一起去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