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祁山,你是個聰明人,我不想和一個聰明人說廢話,劉往生的真名叫安德恆,他是安德淵的弟弟,安達文的五叔,當年震驚一時的安家血案就是他一手製造的,我跟你說起過這件事。”
祁山微笑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張揚正色道:“安德淵究竟是怎麼死的,不用我來提醒你,我也沒興趣跟你繞彎子,安德恆這個人我要定了!”
祁山道:“如果我有他的下落一定跟你說,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安德恆,你現在找我要人,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
張揚道:“與虎謀皮不是每個人都能玩起的遊戲!”
“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會記住你的這句話。”
張揚道:“聽說你已經把慧源轉讓了出去?”
祁山這一切都是在秘密進行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事,聽張揚這樣問,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張書記的訊息果然靈通,我今天才剛剛簽署了轉讓協議。”
張揚道:“看到袁孝商的下場是不是有點兔死狐悲?”
祁山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張揚道:“任何人都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沒有例外!”
祁山嘆了口氣:“也許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
張揚道:“心安就好!”他說完再也沒和祁山多說一句話,轉身走入秋風裡。
祁山呆呆站在廣場之上,直到五哥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道:“老闆,晚上還有生意要談。”
祁山點了點頭,忽然道:“不去了!”
“可是……”
祁山道:“不去了!”
琴聲嘎然而止,林雪娟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她放下小提琴,仍然將美好的背影留給來人,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祁山笑了笑,沒有走向林雪娟,而是走到一旁的三角鋼琴旁,在琴凳上坐了下來,他的手指輕輕觸控著黑白相間的琴鍵,但是卻沒有按下去,聽不到任何聲音,旋律卻已經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林雪娟終於聽到第一聲音符響起,然後又再度陷入了寂靜,祁山慢慢蓋上了琴蓋,站起身來,鋼琴光可鑑人的烤漆面板上映照出他充滿失落的臉龐:“生疏了,這麼久不碰,我已經不會彈琴了。”
林雪娟道:“誰都難免生疏,只要你用心去練,很快就能像過去一樣熟練。”
祁山的目光盯住林雪娟的雙眸:“還能像過去一樣嗎?”
林雪娟望向窗外,藉以逃避祁山的目光,窗外夜幕已經降臨。
祁山默默等待著她的答案。
林雪娟道:“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生活。”
祁山道:“有沒有想過改變?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去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林雪娟的雙眸中瞬間一亮,可那閃爍出的光彩只是在剎那之間,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一路順風!”
祁山呆呆望著林雪娟,萬萬沒有想到,她回答自己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難道是自己說得不夠清楚:“我可以扔下手頭所有的事……”
林雪娟搖了搖頭,她的目光極其堅定:“可以嗎?“
“可以!“
林雪娟道:“你是個擁有雄心壯志的大丈夫,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小女人,我們的世界根本就不同,你可以扔下一切,而我不能,我有父母,我有親人,我有朋友!我的世界不只有你一個!”
祁山的內心被深深刺痛了。
林雪娟道:“你不必感到痛苦,其實我遠沒有你想像的那般重要,你們男人都是一樣,都以為自己可以給別人幸福,卻沒有問過別人想要的幸福是什麼?我要的幸福不是遠離家鄉,我要的幸福不是金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