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是不是進了京,再決定吧?”
於老夫人稍稍拉長了臉,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便是王爺與王妃還沒進京,想必也在忙著籌備壽禮之事。我們去了,豈不是打攪了他們?好了!都是沒影兒的事!先到了東平府再說!”
文慧還想要再勸,被蔣氏一個眼神制住了,只得悶悶不樂地呆坐一旁,漫不經心地聽著文怡與於老夫人和蔣氏說些閒話。
文怡用眼角餘光掃了她幾眼,又再看向於老夫人與蔣氏的神色,沒過多久,便告退了。
回到艙房中,文怡把其他人都打發走了,獨自靜亣坐在床邊,將那紙團重新取出來,看了幾遍,方才塞回貼身的荷包裡。
不管有沒有柳東行的這張紙條提醒,顧家人都不應該再跟東平王府糾纏不休。雖說兩家是姻親,但總歸是隔了一層的,一向也來往不多,顧家女眷過境東平王府駐地,若是太平時節,上門請個安問個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此對正值多事之秋,何必這麼麻煩?王府的人必知道顧家人要從東平過境!王府離碼頭本就有一段距離,顧家人不上趕著去巴結,難道人家還會來船上鬧事不成?!
若是兩家因此有了隔閡,說不定對大伯父反而有好處呢!
文怡心裡一時亂糟糟的,又忍不住掏出那張紙條來看了一遍,深呼吸幾下,慚漸鎮定下來。
柳東行與羅明敏前幾天才從附近的陸路經過,往北華山進發。柳東行既然事先送了這個紙條來,就說明他對東平府的事有所瞭解,也知道那裡有什麼不太平。到底是什麼程度的“不太平”,才會讓柳東行特意提醒她不要去接近東平王府?莫非那事跟王府有關係?可柳東行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之前,他人在歸海城,只是一個小小的武舉人,又怎會知道東平王府在藩地做了什麼?若說是風聞,怎麼不見別人提起?
文怡總有一種感覺,柳東行......也許還要加上羅明敏,一定是做什麼秘密的事。不然,如何說明他們詭異的行蹤?柳東行本該在京中備考明年的武會試,連蔣氏都是這麼認為的,但他卻出現在距京城千里之遙的歸海城。羅明敏本不是紈絝子弟,又是羅家嫡系出身,卻忽然跑去青州探訪旁系的叔輩,還因為在花船上尋歡而被人推落水中,最要緊的是,她分明記得他是會水的!那些花船離顧家的船才有多遠距離?他至於遊一遊就虛弱得一臉慘白又昏撅過去麼?!以他的本事,他應該施施然游到岸邊,然後大聲嘲笑對他下手的人才是!
文怡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但有一點她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他們一定透過某種渠道,得知了東平府有事發生,因此才會出言提醒她避開。
東平府的事......到底“ 不太平” 到什麼程度?會不會影響到長房女眷前往東平王府拜訪的計劃呢?或許.她可以在船到岸後.想辦法打聽打聽,然後從中設法說服於老夫人與蔣氏改變主意?至於文慧.終究還是要聽從長輩指示的.不足為慮!
但是......她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丫頭媳婦子都不好派出去打聽事情.她又不希望趙嬤嬤勞累。
東平府,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文怡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決定向羅四太太求助。她是羅明敏的嬸孃,又一向親近,想必是可信的。
羅四太太果然知道這件事,她還對文怡微笑道: “不妨事,我們出發前,已經派人捎信過來,給羅家在東平府的商行掌櫃.命他們安排換船與食宿之事了。明敏也提醒過我.說東平王府這兩年在藩地內提高了稅款,民怨有些大,鬧過幾回了,甚至有人告到了京裡,只是因為東平王身份不同,方才壓了下來,但王府也被聖上教訓了一番。我們羅家是慣在港口做營生的,自然知道.向來碼頭這樣的地方,貧民百姓最多,又都是有力氣的,最容易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