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嫻耳邊小聲說:“就是那串手串,大哥說,一定要拿回來!”
文嫻神情微微一動,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看了她一眼,便叫過侍琴:‘你帶表小姐過去。若是有人攔著,就跟她們說,是我答應的。若祖母、伯父與父母怪罪下來,自有我扛著。”又給侍琴使了個眼色。
侍琴會意地眨眨眼,笑著請柳素隨她走,柳素似乎什麼都沒發現,笑眯眯地去了。文娟立即開口問文嫻:“姐姐,你糊塗了?你就不怕她……又做出什麼事來?”文嫻抿抿嘴,站起身:“文雅卻撲哧一聲笑了。她就坐在文嫻旁邊,方才倒是隱約聽到幾個字,語氣越發帶了諷刺:“五姐姐真真是長進了,叫人刮目相看呢……”
文娟怒而回頭瞪她,她去施施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蔣瑤已經開始研究旁邊的釉裡紅纏枝花卉玉壺春瓶了。
柳素到了文慧的小院,頗費了一番功夫,又有侍琴幫著打包票,守門的婆子方才放她進去了。
不過侍琴隨即便跟了進去,輕手輕腳走到窗下,偷聽裡頭的對話。
文慧對柳素的到來十分驚喜,幾乎是立刻便撲上來將她壓到椅子裡去,接著便開始辯解自己是清白無辜的,柳家不能為了她沒有做過的事而毀婚,更不應該改聘文嫻!
柳素聽了一會兒,便打斷她道:“六表姐,這會子再說這個又有什麼用呢?你可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我們家東行哥哥已經跟九表姐定親了呢!”
“我知道!”文慧急得團團轉,“可是……可是東寧還沒寧定呀?”她不由得悲從中來,“他知道這件事麼?他真的知道這件事麼?他怎麼能答應呢?他明明說……這輩子非我不娶的……”
柳素收起了笑容:“大哥很生氣呢,又覺得灰心,他對你原是一心一意的,沒想到你卻……他還說,那天你回到抱廈裡時,沒戴他送你的手串,可見是沒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你後來推他與五表姐是無意之舉,那這件事又怎麼說呢?”
文慧連忙伸出手腕:“我有戴的,我有戴的!你瞧,這不就是麼?那時是在別人家裡,我怕不小心會丟了,因此便收起來了,可我絕對沒有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意思!”
柳素嘆道:“即便我這麼跟他說了,他沒親眼看見也是不會信的,或許還當我為了幫你,故意哄他呢,越發連我也惱了!”
文慧咬咬牙,把手串捋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方才塞到柳素手裡:“你……你拿回去給他看,跟他說,我……我是真心想要嫁給他的!”
柳素認認真真地把手串收好了,方才起身道:“我會告訴他的,六表姐放心。我這就回去了,明兒有空再來看你。”
文慧愣了愣,有些失望:“這麼快就走了?”
柳素笑了笑:“母親在前頭等著呢,若是回去晚了,她定要生氣的。”轉過身走了兩步,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便回頭笑問:“有一件事,大哥跟我說了,想讓我向你問個明白,我差點就忘了。”
文慧忙道:“是什麼事?你快說!”
“那日在路王府,你在席上中途離開了一陣,等到散了席好一會兒,方才回來,是與不是?”
“我不是說過了麼?”文慧鬆了口氣,“是鄭麗君弄到了五姐姐的佩飾,把我誆出去了。”
“是麼?”柳素眨眨眼,“你是從梅林那邊回來的吧?” 見文慧點頭,便微微一笑,“說來倒巧了,我大哥去抱廈那邊找你時,正好遇見一個熟人,也是從梅林那邊出來,正往小樓去呢,你猜他是誰?”
文慧臉色一變,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柳素抬袖掩口:“正是東平王府的世子,咱們家的景誠表哥呢!六表姐跟他同樣是去了梅林,不知可在林中見過面?哎呀,六表姐你跟鄭家小姐爭吵,景誠表哥跑過去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