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面上隱有得色。
只是文怡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攙扶文嫻的是侍琴與另一名有些陌生的丫頭,還有一個更陌生的丫頭跟在後面,秋水等三名段氏新近指派給文嫻的丫頭卻不見了蹤影。
大禮行畢,新人雙雙被迎入洞房。早有柳東寧的同窗將他拉到外頭席上灌酒了,文怡便與小姑們一道留在新房陪伴文嫻。
此時蓋頭已經去了,文嫻滿頭珠翠,柳眉粉腮,比平日更加標緻,但臉上的神情卻有幾分僵硬,別人跟她玩笑,她只是乾笑兩聲作回應,別人問她問題,她便低頭不語。惹得柳七太太忍不住抱怨:“新娘子也太斯文了些,果然是書香門第的千金貴女呢。”文嫻略紅了臉,頭垂得更低了,侍琴暗暗氣惱地盯著柳七太太瞧。文怡皺眉,便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笑著對眾人說:“咱們家的新弟媳婦才進門呢,自然害羞的,各位嬸孃們就別逗她了。”
柳四太太便笑說:“行哥兒媳婦,那雖是你弟媳婦,卻也是你姐姐呢,怎的才進門就護上了?果然是長嫂!”
柳七太太卻點了點頭:“這樣才是正理,妯娌間本該和睦才是。”
柳四太太臉上僵了一僵,便立時笑呵呵地站起身:“好了,外頭還有許多客人呢,我得出去招呼她們了,你們慢聊。”說罷就出去了。柳七太太囑咐了雲冉幾句,也帶著她離開了。不一會兒,新房裡的女客紛紛回席,文怡才鬆了口氣。
柳素急急來新房轉過一圈,便又出去忙了,柳茵早就不見蹤影,屋裡除了新娘與幾個丫頭婆子,就只有文怡在了。文怡便對文嫻道:“五姐姐,你且歇口氣,吃點東西,一早上累壞了吧?”
文嫻淡淡地道:“多謝妹妹關心了,我自有丫頭們服侍。”侍琴連忙端了茶來,又去桌上的攢盒裡挑點心。
文怡碰了個冷釘子,心下雖不悅,也不與她一般見識,轉身就出了新房,卻瞧見秋水與另一個丫頭正站在廊下,身上穿著好衣裳,手裡卻捧著托盤,盤中有一隻蓋碗,散發出甜甜的桂花百合清香。
文怡看著秋水將托盤交給了屋裡那名有些陌生的丫頭,又重新退回廊下,竟不象是個貼身侍候的大丫頭,反倒象是個粗使婢女的模樣,不由得暗暗吃驚,便多看了她幾眼。
秋水回過身來,目光與她對視,閃了一閃,迅速回頭看了屋中一眼,便走上前向文怡行禮,低聲道:“奴婢見過五姑奶奶,可否借一步說話?”
文怡稍一遲疑,便回頭望向潤心與荷香。潤心忙道:“這院子旁邊有個小花園,這會兒想來沒什麼人在。”文怡輕輕點頭,看了秋水一眼,便命潤心領路,不一會兒,已經來到那小花園裡了,秋水只與她相差數彈指,也跟了過來。
這小花園不過半畝大小,遍植翠竹,兩面都有月洞門,由雞卵大小的圓石鋪成的幾條羊腸小徑相連,當中有個小亭子,亭中有石桌石墩,亭聯還是柳東寧的親筆,似乎是個讀書休憩之所,十分幽靜,只能隱約聽見正院裡頭的說話聲。
文怡在亭中坐下,抬頭看向秋水:“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我瞧五姐姐身邊的丫頭似乎又換了一薦?”
秋水淡淡一笑:“那日奴婢把聽到的表小姐說的話都告訴了太太,太太發了一頓脾氣,將表小姐斥責一番,又親自去安撫五奶奶,不成想五姑奶奶卻疑心是太太在背後指使表小姐說那些話的,還說太太給她安排陪嫁丫頭是不懷好意。太太受了一肚子氣,也灰了心,便親自去向老太太請罪,請老太太與大太太做主,給五小姐挑合適的丫頭。老太太教訓了五姑奶奶幾句,命五姑奶奶向太太陪禮,太太卻沒接受,只說五姑奶奶可以自己挑陪嫁的人。結果五姑奶奶就從老太太與大太太房裡各選中了一個人,又要把侍棋叫回來。老太太說,侍棋已經是快要出嫁的人了,嫁的又是大少爺的小廝,不能做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