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阮大將軍合力困住蠻族主力了。將軍,機不可失!”
柳東行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眼下距離兩位大將軍定下的進攻時間,只有不到三個時辰了,而他還不知道羊腸峽外是什麼情形,是否能讓他身後的這支軍隊有足夠的地方重新集結,並且隱藏身形悄然進發,若他再拖拉下去,萬一延誤軍機,無論他曾立下多少功勞,都會完全成為泡影!
然而,他心頭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那羊腸峽裡頭,似乎有什麼令人不安的東西在等著他,叫他遲遲不敢下決定。
又是一陣風吹來,柳東行咬咬牙,下令:“再探!探清楚羊腸峽的出口外是什麼情形,確信沒有敵蹤,我們才能冒險!”
許家兄弟齊齊一愣:“將軍?”
“快去!若是敵人在出口處設下埋伏,我們這三千兄弟可就都交待在這放馬坡了!”
許家兄弟聞言,也覺得事情穩妥些為好,忙領命而去。
柳東行聽著風吹的聲音,心情稍稍平靜了些,兩眼盯著不遠處的山脈,細細搜尋,想要找到一絲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副手杜楚雲打馬跑了過來,小聲提醒他:“將軍,您今日是頭一次獨自率軍行動,是出不得紕漏的。後面已經有人在非議,說您遲遲不肯出兵,是怯戰!萬一延誤時間,壞了幾位大將軍的盤算……”
柳東行嘆了口氣,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這是上官將軍為他爭來的一個好機會,只要握住了,從今往後,他在軍中便徹底站穩了腳跟,但若出了紕漏,別人只會說他不堪大用……
然而,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心中的不詳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他出徵前,妻子的祖母盧老夫人曾再三告誡過他,一定要小心行事,每一個命令都要斟酌再斟酌,不可魯莽大意。要知道,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在與敵軍作戰,他身後還有三千士卒,他需得為這三千士卒的性命負責!
柳東行沉聲道:“小心使得萬年船。羊腸峽的另一邊是什麼情形,總得先弄清楚了,不然我們的人一旦進去,想要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杜楚雲察覺到幾分異樣,忙壓低聲音問:“將軍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柳東行眯了眯眼:“我總覺得……納蘭璜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吃了我兩次大虧,結義兄弟耶穆冬還叫我一刀砍了,他既放話說要拿我的人頭祭旗,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蠻族既敢在放馬坡另一邊紮營,又怎會輕易留下羊腸峽這個破綻?若說他們不熟悉此地山川道路倒罷了,可這裡明明離他們的地盤更近些……我懷疑其中有詐!”
杜楚雲想了想,吃了一驚:“難道說,他們是故意的?!這是他們設好的圈套,只要我們發現這處小路,帶兵過來,進了峽中,他們在出口處以逸待勞,憑我們有多少人想出去,都難逃他們的利刃!”
柳東行微微搖了搖頭:“若只是如此,倒還罷了。只要前方有異,我們的兄弟還不會調頭跑麼?若是換了別的大營計程車兵,還有可能會驚惶失措,亂成一團,但我們京南大營的人,只要一聲令下,便是撤退,也會退得整整齊齊。那他們設的這個圈套,頂多只是讓我們折上幾十人罷了。我擔心的,是那納蘭璜兇殘成性,會使出更毒辣的法子。”
杜楚雲忙問:“什麼法子?難道他們要把我們困死在峽中?”他想了想,“雖說難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把兩邊出口封住……將軍,我們索性不走羊腸峽吧,雖說那裡是捷徑,但我們從放馬坡上摸過去,也不是不行,就是費事些罷了。不過山上沒有樹木,有些麻煩,光禿禿的不好掩住身形,還好大塊的山石倒是不少……”
柳東行忽然一震,抓住他的手臂:“你方才說什麼?!”
杜楚雲一愣:“什麼?”柳東行冷笑一聲:“原來如此……山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