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了柳覆在九月初八這天的行蹤。
這一日,柳大學士正好打算出門訪友。因為他近來在朝上處境有些尷尬,又有政圞敵時刻盯著他不放,為了不引人注目,他並未大肆宣揚這趟會面,就是家裡人,也只有極少數是知情的。不過以他的身份,既要出門,自然不可能步行,因此車馬棚那邊早就得了信,備下了一輛外表極尋常、完全不引人注目的馬車,連路上要用的用圞具都照吩咐辦好了,因為命令有些特別,底下人頗議論了幾句,訊息便透過王家的人脈,很快傳到了羊肝兒衚衕。
於是九月初八大清早,柳復柳大學士前腳坐車出了家門,不到半個時辰,柳東行便帶著文怡,同樣坐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來到了學士府。
門房很快就把這個訊息報給了女主人柳顧氏,接著,在半炷香的功夫裡,柳東行與文怡已經被迎到上房裡了。
柳顧氏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在柳東行與文怡向她行禮時,她還撇開頭,板著臉,生著悶氣,只是讓她失望的是,不等她說話柳東行與文怡便已經起了身,言笑晏晏地問候起她的“病情”來了。
急趕過來的柳東寧沒察覺到母親的氣悶,只是驚喜地對柳東行說:“大哥身上的傷已經好全了麼?怎的不在家多休養幾日?”
柳顧氏露圞出冷笑的表情,文怡看在眼裡,不動聲色。柳東行則笑著回答柳東寧:“也不是什麼重傷,歇了幾日,已經好多了,我估摸圞著出門是沒問題的,走動走動,也可活絡筋骨,因此便過來了。回到京圞城幾天了,還不曾來向二叔二嬸請安,我心裡著實過意不去,正好明兒就是重陽了,趁著送禮的機會,我無論如何也要來一趟,雖說騎不得馬,但厚著臉皮跟你嫂圞子擠一輛車,還是不成問題的。”
柳東寧笑了,又嘆道:“可惜的是父親出門訪友去了,剛剛才走,若是你事先打發人來說一聲就好了。父親一直盼看見你一面呢。”
柳顧氏沒好氣地在旁插嘴:“傻孩子,人家是故意的呢,你父親若在,恐怕他還不來呢!”
文怡抿了抿唇,彎著嘴角微笑道:“二嬸孃誤會了,我們原是打聽得二叔今日休沐,想著必定是在家的,才會過來,卻沒想到二叔居然出門訪友去了,實在是不巧。我們為了討二叔喜歡,還特地給他備了一份禮呢。”
柳東行衝柳東寧笑笑:“是一幅前朝名家張熙馳的畫作,我記得二叔素來欣賞張熙馳的畫風,正巧近日得了,便特地留下送給二叔的。既然二叔不在,只好託寧弟轉交了,希望他老人家會喜歡。”
柳東寧喜出望外:“父親最愛收集張熙馳的字畫了,收到這樣的禮物,一定會很高興的!”又道:“大哥難得來一趟,不如就留下來吃飯吧?咱們兄弟可以多聊一會兒,等父親回來,你也可以見他一面。”
柳東行嘆道:“我並不知道二叔今日出門,因此打算離了這裡,就往上官大將軍家去一趟的。
你也知道,他是我上司,在北疆又對我十分照顧,我能保住這條小命,還立了點微末功勞,都多虧了大將軍的提攜。帖子已經事先送過去了,若我留下來吃飯,又等二叔回來,怕是要耽櫚那一邊。大將軍日理萬機,我怎好耽誤他的功夫?不如這樣吧,明日顧家設重陽菊宴,想必你們也要去的,到時候咱們再好好聊一聊,如何?”
柳東寧也沒多想,便答應道:“那也好,明日我們在顧家見了面再好好說話。”
柳顧氏板著臉聽了半日,又要插嘴,文怡眼疾口快地打斷了她:“二嬸孃,我聽說你病了好些時日,今兒見您氣色倒不錯,可是已經大好了?”
柳顧氏冷笑:“原來你還知道我病了?我見你幾個月都沒上門,還當你把我這個嬸孃兼姑母給忘了呢!”
文怡笑道:“二嬸孃息怒,侄圞兒圞媳圞婦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