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哪怕是宮裡賜的,還敢哭鬧個不停給人添堵與其娶一位孃家有權有勢的貴女回來受氣,我還寧可將就小門小戶出來的至少,她沒那底氣跟我爭吵,也沒人撐腰,我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我要吃粥,她不敢做飯我身份高高在上,壓得她只敢覺得自己能嫁給我,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朱景坤聽得哈哈大笑:“這分明就是氣話怎麼?平日受了誰家千金的氣了?你居然這樣不待見那些大家閨秀。你好歹也是個親王世子,論身份高貴,有幾個人能蓋過你?怎麼可能娶個小家小戶的女兒做正妻?”
朱景深暗暗稱其,他自肘在宮中看事情的眼光還是有的,太子雖表面上棄了鄭麗君,但對鄭家的情份仍在,又怎會坐視別人說話辱及鄭麗君而不顧呢?但瞧太子的神色,又不象是裝的。他心下惴惴,拿不準該如何應答,便索性把心一橫:“雖是氣話,但也是真心話。太子殿下,我索性今兒就給您交個底吧,我其實是看中了一個人,想要娶為正室,但她身份不夠,恐怕皇上與皇后是不依的。我又不願委屈了她,讓她為側室,卻另娶高門貴女為妻壓著她。若是太子殿下能替我在御前美言幾句,讓我如了願,我便是舍了王爵又如何?”反正他已是無望承襲王爵了,倒不如退一步,只做個尋常宗室,好歹離了這皇宮,還能喘口氣,再慢慢圖日後。
朱景坤聞言心中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難道說……你為了娶這個女子,連祖上傳下來的王爵也不要了麼?”
朱景深卻道:“我先祖父原是先帝胞弟,得封親王,輪到我父王時,本該降一等,襲封郡王才是,但先帝隆恩,讓我父王按原級承爵,我今日才會有幸仍為親王世子,有機會承爵郡王爵位。我本來就應該只是個鎮國將軍而已,便是舍了王爵,也不過迴歸本來該有的身份罷了。”宗室子弟依律是有祿米府第的,也有產業,他若能出宮建府,日後手下便有了錢,也有了人,想要做什麼都不必象在宮中那般受人制肘,而名分一定,外人更是休想再看他不起況且,只要他舍了王爵,那想搶的人,也沒了搶的名頭
他打瞭如意盤算,朱景坤卻沒察覺出來,反而在心裡想,這藩王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若是能把康王府的王爵給撤了,那東平王府便可依例辦理,頂多是拖上幾年,等太后去世,又或是自己登基為帝再說,但至少是解決了一家,如果朱景深娶的妻子出身再差一些,那就更妥當了。父皇拖了康王府的王爵幾年,都沒能解決的事,自己若是辦妥了,豈不是大功一件?這麼想著,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想不到你這小子平日胡鬧,實際上卻是個情種呢你到底看中的是哪一家的女兒?若是面上還過得去的,我就替你說情去但若她家裡實在不堪,我可是不依的——頂多是想法子抬舉抬舉她家。”
朱景深哪裡說得出這麼個人來?只得推道:“不能說,我若說出來,皇上皇后惱了,豈不是害了她一家?我就是在殿下跟前先打個招呼,等日後真要說親事了,再提不遲。她家門第是低些,但絕不是什麼不堪的人家,這點殿下可以放心。只是殿下可別忘了今日的話,到時候要幫我說情的”
朱景坤心情很好地答應了:“這是自然。但你也別老藏著掖著,說出來,我早一日知道,也好早一日為你謀劃。”頓了頓,“先別說什麼舍了王爵的話,我總不能瞧著你成了光頭宗室的,好歹也要給你求個恩典。”
朱景深面上笑著先謝過了,卻不肯坦言心上人的身份,一會兒說擔心太子會看中她,一會兒又說擔心太子嫌棄她門第低,一會兒又說還沒得人家姑娘首肯呢,怕輕易說出口會惹她生氣,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推了好一會兒,方才藉口肚子餓了,告罪而去。朱景坤心情正好,也就放過他了,轉身卻派了人去朱景深宮中打聽,他到底看中了誰家女兒,以他平日的行蹤來看,能接觸到的女孩子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