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他這話一出,各房族人們原本有被柳東異的話打動的,便紛紛猶豫起來。
柳東行笑道:“侄兒提這個建議,其實也是有好處的。雖說忽然變了先生和上學的地方,或許會讓弟弟們覺得不習慣,但總體是利大於弊。一來,有了族學,弟弟們只需在柳街上學,來往方便,家裡人不必擔心他們路上會遇到什麼變故,也不怕他們在學裡冷著餓著了;二來,先生受我們柳氏宗族特聘,自然會對我們家的子弟更為用心,若是哪家弟弟一時頑皮,耽誤了功課,先生也可以馬上告知其父母;三來嘛...以咱們柳家的名望,居然沒有一處學堂,也實在是太過有損書香名門的體面了。外人說起我們恆安柳氏,誰不說咱們是真正的名門望族?可是,一問起咱們家的子弟,都是拜在哪位先生名下的,我們要怎麼回答?去官學的還好,可那些附館的,豈不是把功勞與名聲都歸了別家?明明那些人家論門第沒一家及得上咱們的,可他們卻有自己的私塾,咱們就只能附他們的館!”
“行哥兒這話說得對!”柳四太爺道,“事實上族學這個事兒當年行哥兒他祖母也曾提出來過,只是當時他祖父在外任官,多有不便,加上族學的用度不知從哪兒支取,族裡又沒有別人可以主持大局,便暫且壓下不提了。今日行哥兒能再次提起這件事,實在是......”他眼圈紅了柳七太爺輕咳兩聲,笑道:“四哥當年也十分贊同此議的,最終沒能成事,就數他最難過了。行哥兒這個提議確實好,外頭的書熟再好,又怎能跟咱們自家的比?以咱們家在恆安的名望,居然沒有族學,也實在是太丟臉了些。”他轉向柳復,“老二,你是我們柳家的一族之長,這事兒還要你做主,你覺得怎麼樣?其實,你原本就打算請位好先生來教俊哥兒喬哥兒兄弟倆的,也說別房的孩子可以來附館,那跟東行說的也沒什麼差別嘛,不過是讓先生多教幾個學生罷了。”
“是啊是啊。”眾人也都紛紛附和,柳復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但還是不大情願:“我打算請的那位,乃是咱們恆安城裡有名的經史大家東原先生,他是先帝時的狀元,做過翰林,才名赫赫,與尋常先生不同。我帶著東俊親自上門請了好幾次,又請他看了東俊的文章,他方才有了鬆口的意思。如今事情還沒定下,如果我忽然跟他說,除了東俊外,還要他再教幾個小學生,豈不是冒犯了他?不是我誇獎自己的孩子,東俊的學問,怕是比他的兄弟們要好一些,若是上一樣的課,我擔心別的孩子會跟不上。”
柳東行微微笑了笑。他早就打聽過了,柳復有意請東原先生教導東俊,然而以東原先生的才名,誰家不是奉為座上賓?恆安城裡也不是沒有天資出色的少年,一代經史大家犯不著屈尊教導一個庶子。但東原先生家境平平,近來又為獨子科考不利而煩惱,若是柳復許諾拉他獨子一把,他說不定說答應了。在恆安,知道柳復辭官的人很多,但知道他已經不復往昔權勢的卻僅限於部分柳氏族人而己。柳復要是想騙人,還真能騙成功。但是,為子兒子的前程,東原先生可以教導一個才學天賦還算不錯的弟子,卻不代表他願意給幾個功課平平的少年做私熟先生。
這個道理,在場的柳氏族人都明白,但仍然有人被東原先生的大名所惑,生出幾分妄念:“東原先生?!那可是大才子啊!如果有他教導我們肇哥兒,那我們肇哥兒必然能金榜題名了!二哥,你可千萬要把他請來啊!”
柳復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又有另一個人插嘴:“雖說俊哥兒的功課比我們家孩子略強些,但只要東原先生用心教導,我們家孩子必定很快就能趕上來了!如果課上有聽不懂的地方,我願意多出束脩,請先生給我們家孩子多上幾課!”
“憑什麼讓先生給你們家兒子多上課?誰不知道你兒子出了名沒天分,一本三字書學了足足一年,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