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忽然之間覺得手掌一涼,一個尖尖的東西滑到她手裡。
容華低頭去看,是一隻雙蝶戲團花鑲寶的一丈青,薛明睿道:“這是內務府督辦的,這支有些瑕疵,我看著精巧,就讓工匠鑲了寶,將瑕疵遮掩去了,只此一支沒有金印,戴出去也無妨的。”
容華驚訝道:“內務府督辦。”
“寶石是我挑的,配你那條淡青色的裙子。”
容華拿起這支一丈青來看,並不是什麼瑕疵,只是兩隻蝶混在一起分不出你我,一前一後,一大一小,繞著花兒自在嬉戲。
容華將那一丈青插在髻上。
薛明睿細長的眼睛亮起來。
薛明睿和容華坐在椅子上,屋子裡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容華這才問起三叔父的事,“外面的事都辦妥了?”
薛明睿淡淡地點點頭,“幸虧你現的及時,順天府已經將那些人都拿了,三叔父的親筆書、婦人和那人的婚書都讓三叔父親手燒了,那兩人再說成婚在前卻也沒有了憑據,尤其是那婦人的奶孃,只一味認罪說是被強人所逼。那婦人來歷不明又和人糾纏不清,既然沒有進門,三叔父之前所說納妾之事也就作罷。”
雖然是淡淡的幾句話,卻要辦得這般利落也不易。
容華和薛明睿去薛夫人屋裡吃了飯,薛夫人倒是對此事一概不知,只是問起薛明睿是否會隨御駕去陪都。
薛明睿道:“雖然開始不跟著去,後面傳喚也不一定。”
薛夫人點點頭,猶豫著道:“要是讓你隨駕,也讓容華跟著去陪都瞧瞧,反正自家的院子都收拾出來了,住著也方便。”
容華低頭笑道:“我還是在家陪著母親。”
薛夫人慈祥地笑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出去走走,陪都總還算是不錯。”
容華仍舊笑著拒絕,“朝廷的試種種子才下來,老夫人身體又不好,以後還有的是時間。”
……
從薛夫人屋裡出來,薛明睿去書房裡看公文,容華與春堯、錦秀在內室裡繡花卉,春堯想了又想還是問起來,“少夫人不去陪都?”
容華搖搖頭,“不去。”
錦秀欲言又止,看了春堯一眼,春堯輕輕頜,錦秀才道:“我聽下面人說,侯爺房裡的海玉去了陪都,侯爺若果然隨駕去陪都,那邊又沒有什麼我們自己的人伺候,到時候……少夫人也不能沒有防備。”
容華微微一笑,“海玉以前就是侯爺身邊的大丫鬟。再說侯爺去隨駕,又不是清閒下來遊山玩水,能不能回自家宅子還是兩說。”而且就是薛明睿隨駕去陪都,她才要留下來。萬一家裡有什麼事也好照應。
薛明睿從書房裡出來,丫鬟們伺候了漱洗,容華想起弘哥的話,想問陶正安的事。
薛明睿早就看出她心裡所想,開口道:“我讓通政司和都察院的官員在你父親面前說了些話,你父親這幾日正四處尋我。”
陶正安不是臨危不懼的性子,否則之前的她就不會稀裡糊塗地死了,陶正安一定沒想到,之前他親手殺的女兒,現在卻是他唯一的出路。
她要讓陶正安嚐嚐自食惡果的箇中滋味。
下面就是陶正安的苦日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謀婚
陶正安揹著手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手裡拿著書考弘哥課業,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怎麼也考不倒弘哥,於是隨手換了一本。
弘哥急忙道:“父親,兒子還沒學過那本書。”
陶正安皺起眉頭道:“怎麼還沒學到。”
弘哥道:“左翼宗學裡的博士沒教,我去先生那裡才沒幾日。”
陶正安坐下來喝口茶,陰沉著臉看看弘哥,終於揮了揮手將弘哥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