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後面的兄弟上來啊。」
「不用急,」
蕭遙逸安慰道:「咱們一旦被圍,他們肯定拚了命地往上衝,你攔都攔不住。」
程宗揚抓住他的肩膀,叫道:「死狐狸,你仔細看看!他們還有六條船,一千多人!你這一條四面漏風的破船,上去送死嗎?」
「安啦!頂多是船翻了,被他們圍著打,程兄放心,我水性好得很。從這兒游到湖岸,我都不必喘氣的。」
程宗揚捂住胸口,難受地說:「我有點暈船……先讓我下去好不好?」
蕭遙逸恍然大悟一樣說道:「程兄,我突然發現你很膽小啊!」
「何只膽小!實話告訴你!我這會兒肝都在顫!你是亡命徒,我可是有家有業的正經商人!」
蕭遙逸笑嘻嘻看著程宗揚發飆,然後道:「嶽帥當年跟你差不多,不過一上陣就好了。那副墨鏡呢?把墨鏡戴上你就不怕。」
程宗揚一拍額頭:「我怎麼把這事忘了?等我一會兒!我回家拿了墨鏡馬上就來!」
「沒有墨鏡也行啊。」
蕭遙逸摟住他的肩膀,「程兄不是想要光明觀堂那個小粉頭嗎?打完這場,咱們就去把她綁來,讓你好生快活快活。」
「你拉倒吧!」
想起小香瓜,程宗揚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奶奶的,不管誰輸誰贏,自己可千萬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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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棋爭
白棋憑藉強大的外勢,將一塊黑棋眼位破盡,逼得黑棋棄地逃生,形成圍殺黑棋大龍的局面。
蕭侯淡淡道:「治孤不易。駙馬小心。」
王處仲拿著一枚黑子沉吟良久,然後道:「卿卿,且歌一曲。」
王處仲懷中的美妓抬起臉,嫣然一笑。晉國世家出遊,身邊多有伎樂隨行,王處仲擁美而坐,眾人都不以為意。這時看清美妓的面容,不禁一片譁然。
謝萬石像見鬼一樣慘叫一聲,王文度比他好些,指著美妓厲喝道:「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美妓眉枝修長,雖然施著厚厚的脂粉,仍能看出她曾有的端莊和高貴。有人認出她的面孔,在旁邊竊竊私語,「這不是庾氏嗎?」
庾氏是晉帝皇后,一年前暴病身亡,已經安葬多時,只是這一年來晉帝不怎麼理事,一直沒有上號。沒想到會在畫舫上以王處仲家妓的身分重新出現。
「無恥之徒!」
一名大臣拿起手板朝王處仲打去。
旁邊一隻溼淋淋的手掌伸來抓住他的手腕。古冥隱青衣滴著水,眼神像針一樣又尖又細;被他陰冷眼鋒一掃,那大臣滿腔的憤怒頓時化為烏有。
「王處仲!」
王文度怒喝道:「你這等禽獸之行!哪裡還有半點禮法!」
王處仲冷冷道:「禮法豈為吾輩所設。」
謝太傅搖著扇子,徐徐道:「世上相似之人甚多,侍中大人定是認錯了。」
王文度醒悟過來。如果認定眼前的美妓就是皇后庾氏,必然大起風波;為晉國顏面著想,就算王處仲公然說出來,他們也只能抵死不承認。
王茂弘在旁低嘆不語。謝太傅道:「古公公在宮裡多年,曾經服侍過襄城公主,這位歌妓是否與公主頗為相似?」
古冥隱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垂手說道:「這歌妓不僅面容與公主如出一手,而且胸前更有紅痣一處,與公主一般無二。駙馬自公主過世後便憂思成疾,直到遇見這位歌妓才知公主已經轉世,自此愛如珍寶。」
「原來如此。」
桓大司馬道:「襄城公主過世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吧?王駙馬如此痴誠真是難得!難得!」
謝萬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