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底,連著“毒蔓”一起觸動著痛感。緊緊地抱住她,快速向西廂飛去。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我流溢真氣將她的房門關上。用銀針止住藤蔓的生長,耗盡內息將殷紅的枝葉逼回掌心。而後,就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在清雅的睡顏上來回逡巡:原來,你對於我來說,已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晨光微熹,我默默地推開房門,只見兩人立在院中。一位是我的好友豐梧雨,另一位是雙目深邃的高峻男子。
“夜兄,這位是雲卿的大哥,韓月殺,青國的韓將軍。”
匆匆點了點頭,便要離去。
“夜神醫,請一定要救救卿卿。”韓月殺向我抱拳深揖。
“嗯。”她不會有事,因為我不允許她有事,抬步便走。
“夜兄,你這是?”身後傳來豐梧雨略微急切的聲音。
“採藥。”淡淡開口,睨視韓月殺,“讓她,等我。”
“絲絲入扣”之所以成為天下奇毒,原因就在於解藥中的一味翠微蛇膽難得。不眠不休地奔行了數天,終於來到了位於梁國最北端的藏幽崖……翠微蛇唯一的棲地。
這種蛇由於毒性甚強,而被世人成為王蛇。傳說此蛇乃是仙界神獸,只因觸犯天規而被逐到下界。它們天性狡猾,晝伏夜出,只在懸崖壁上的橫木棲息,加之數量極為稀少,因此極難捕捉。
花了三天找到一處棲地,而後分幾次下餌,並不急於出手。待到第八天,那條狡猾的翠微終於放鬆了警惕,眼見就要落入陷阱。突然一隻蒼鷹飛下,驚的它向懸崖竄去。心知錯過這次,它就不會再出現。飛身而去,不顧一切跳下懸崖。一手抽出子夜,灌以真氣直插進峭壁。一手抓住急於竄進樹洞的翠微,碾碎它三寸處的脊骨。隨後足下一瞪,拔劍飛起。剖蛇取膽,配齊解藥,馬不停蹄地向青國奔行。
是夜,終於抵達雲都。還未踏入將軍府,便聽到清越的琴音。忐忑了半月的心終於迴歸平靜,拿出久未觸碰的“鳳吹”,合奏一曲“知音”。
疏疏的燈影裡,她笑得淡淡依舊嫻靜。已經疼了七次,就是說毒如骨髓,藤蔓即將探入心壁。如此緊急,只能用那樣的方法。驅離了她的家人和侍女,與她靜靜凝望,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說出瞭解毒之法。月容微紅,燭光下的那一抹嬌羞美的驚心。她低著頭,緩緩走向床邊,姿容如畫將我深深吸引。床幔薄如蟬翼,如輕煙一層,將一切籠的朦朧媚惑。背過身,強壓下心中的躁動,反反覆覆默誦著《醫經》。即便這樣,心神也不禁飄移。
“好了。”細如蚊聲。
深深地吸了口氣,極力穩住有些心急的腳步。輕輕掀起薄紗,入眼的是怎樣的美景:楚腰如新柳彩雲修整而成,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脊背上,隱隱地露出玉骨冰肌。柔柔地捧起她散落的綠雲,丰姿盡展。閉了閉眼,沉下心,將銀針一枚枚紮在她的肌理之中。愣愣地看著她如玉的雪背,一時呆愣,酥麻感瀰漫全身,心底像是被一根羽毛撩撥著,癢癢的搔動起來。房中抖動的燭火讓我猛地回神,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才恢復了平靜。
心知她的羞澀,主動閉上眼睛,為的是讓她放心,為的是將劇毒快點驅逼。定下心緒,考慮到她的身體,一開始只是將真氣溫和地體內,待到毒氣疲軟之際。猛地加力,只聽幾聲針落、一聲嘔血,掌上的溫度突然消失。心下一急,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只見她嬌弱無力地倒在床緣上,青絲散落,身姿妖嬈,─肌妙膚,弱骨纖形。心魄顫動,取過薄被將她包緊。她臻首無力地靠在我的懷裡,我的雙手戀棧在她的腰際。
以前宋叔也曾讓青樓名妓盡褪衣裳來引誘我,那是隻覺得噁心。而如今只是輕擁而已,卻讓我的心動盪的像一池春水,怎麼也靜不下來。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我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