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隱約間聽到宋大人匆匆推門又輕輕掩門的聲音,她一定哭的很慘烈吧。
上一次像這樣放肆地宣洩自己的情緒是什麼時候?
她偏頭想著。
好像是十年前,一夕痛失雙親時她這樣哭過。而後,她就學會了壓抑自己,即使哭也絕不大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流淚,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堅強。
就在她幾乎忘了嚎哭之時,這個人卻用一句話將她釋放。
哭出聲,真好。不是一個人,真好。
她偏著頭,看著眼前這滿身月光的男子:“修遠。”
他停下腳步,鳳眸清清,靜靜看去。
“修遠待我真好。”
他眼中藏著一絲笑。
“一直以來都是修遠在付出,而我卻什麼都沒做。”她抬起頭,眼眶還有些紅腫,“這樣很不公平,是不是?”
“有點。”
出人意料的回答讓她不禁愣怔。
他說有點,有點啊,心裡果然還是不平衡啊。
她偏過身,冥思苦想著,不時向一側偷看去。一次、兩次,每次都被他攫住目光,她的臉紅了又紅,眉頭蹙了又蹙。
夜景闌鳳眸含笑,一瞬不瞬地看著,將她的一顰一笑收進眼底,放進心裡。
其實他從未覺得不公平,他只是愛瞧她彆扭,愛瞧她害羞,這是他新挖掘的興趣。
“修遠。”那個害羞的姑娘轉過身來,“每次你親……”假面掩不住羞色,薄薄的麵皮透出淡淡粉雲,“每次你親這張男人的臉,會覺得彆扭吧。”
“有點。”一點都不彆扭,但為了更好的福利,他就小小的違心一次吧。
“以後每月十五我都用真面目來見你,可好?”
“好。”他喜歡的緊。
“每次赴約我都換回女裙,只為你一人梳妝,可好?”
“好。”他的聲音低柔而纏綿,驅散了夜清冷的氣息。
她抿了抿唇,繼續道:“今後只要你我沒有公事,三五沁涼夜,人月兩團圓,可好?”
他黑眸盪漾著泠泠春水,像要頃刻滿溢,翻騰的眼波倒映出冷豔的月光。
“好。”
她回首看了看身後的三丈高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好。”他笑得很溫暖。
她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摸了摸鼻尖:“修遠啊,給了保證總是要下點定金的,是不是?”
“是。”他很有耐心地看著她靠近、踮腳,看著她臉上的粉雲濃成了胭脂色,看著她有些侷促地仰首,看著那兩瓣柔軟輕輕而略有顫抖地擦過他的唇角。
就是這一刻啊,他細長的眼再也載不動情絲,洶湧的愛意瞬間傾瀉。
羞怯的某人剛要撤回紅唇,忽覺後腦被人緊緊按住。霸道的氣息頃刻佔據了她的唇,濃烈而纏綿的吻迷離了她的心智,一次又一次地在唇角、在她的心底激盪。
以後切記在事前談好定金的數量,千萬,千萬,千萬不能忘,不能忘……
花絮:一隻小鳥壓惡狼?
十五的月兒圓又圓,魚水之歡羨天仙。
可是,有誰能告訴她現在該怎麼圓、怎麼歡啊?
心頭怦怦直跳,她依舊拽著師兄的衣襟,是那麼的氣勢逼人,是那麼的勇往直前,是那麼的大義凜然,是那麼的不知死活……
卿卿那丫頭說的對,她的確太隨性、太妄為了,現在該怎麼收場?啊!該怎麼收場啊。
她耷拉下腦袋,有些蔫。
“小鳥?”溫潤潤的一聲幽幽響起,“沒事的話,為兄還要赴林姑娘……”
這聲音好似大力金剛丸,瞬間將她的勇氣補了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