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按照程式執行的原因,機械兵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遠看極為壯觀,圍觀群眾縱是被撲了一臉沙子粉塵也無一人早退。
而看過機械軍團的陣勢後,我猜那個永夏城主前幾次能找回伊迪絲多半是運氣超絕人品爆發,要麼就是伊迪絲鬧著玩,躲夠了貓貓自覺現身——這些機械兵的胸口全都安裝著顯示屏,顯示屏裡顯示著伊迪絲的高畫質□□一寸大頭,知道的還明白永夏城主是在找女兒,不知道的說不定得以為伊迪絲掛了,不然為何個個帶張遺像。
頭頂的烈日即使臨近晚上依然餘威不減,更別說我們四個是擠在水洩不通的人牆裡,我現在充當著漢堡裡生菜的地位,前胸貼著一個屁股特翹的胖子後背挨著一個胸部特大的大嬸兒,腹背受敵享受著“甜蜜”的煎熬,為了避免聞到沖鼻的汗臭味跟劣質香水味我屏住了呼吸,當憋氣時間超過兩分鐘後我的血條開始以每秒減少5點的速度下降,比被弗萊德彈額頭受到的傷害還多。和我處於組隊狀態的溫莎妮婭同情我的境遇,免費交易了我好幾顆治癒草和清涼藥,靠著她的施捨我才沒有因中暑昏厥。
凱恩的狀況比我好點,他和迪特夾在幾名年輕的女性勇者間,隨著人群流動妹子們的身體難免與他有了些親密的接觸,看得我又嫉妒又火大,只想扔出揹包裡所有的暗器把那幾個佔凱恩便宜(無意的也不行)的女人通通趕走。
迪特把自己裹得更緊,凱恩臉頰通紅地僵在原地,頻頻朝我投來求救似的目光,自身難保的我比了個大拇指給他,讓他自求多福。
——親愛的凱恩我其實是想到你身邊去的,你要信。
在我被前後兩個平民捏圓搓扁得生無可戀之時我的視角里已經沒有機械軍團的蹤影了,前方似乎有市長之廳計程車兵在疏散人群,一堵堵人牆漸漸變薄,人頭組成的海潮宛如一盤散開的豆子向四面八方滾去,一波推過一波,一浪蓋過一浪,不一會兒浪頭就掀到了我們所在的地方,在我們期待的注視下人海終至瓦解,我藉著“海浪”的勢頭一舉“遊”到凱恩面前把住了他,強硬地宣示著我對他的所有權。
“瞎了瞎了。”溫莎妮婭用三根手指擋住臉,湖綠色的明眸藏在指縫後光明正大地施以偷窺行為。
“……燒。”同樣飽受摧殘的迪特拉下兜帽遮住了臉,並交易給我一塊動物油脂,我還沒領取他就慌忙取消了交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交易錯了物件。
看完機械軍團的稀奇我們遵循凱恩的建議先回旅館等候。
弗萊德的訊息來得很快,傳訊的是行事有些莽撞的修女莫妮卡,一個小臉小嗓門小個子簡稱三小的女性勇者。三小的氣勢可不小,她仰著鼻子哼了溫莎妮婭一聲,手裡的長杵重重擊了下地板,趾高氣昂地說了三個字:“都跟上。”
這般如此,如此這般,我們跟在舉步生風的莫妮卡身後進入了傭兵工會,弗萊德大張雙臂摟了溫莎妮婭一下以示歡迎,莫妮卡看見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恨出來了,她尖著嘴扭過頭,飛舞的眼刀噼裡啪啦地砸到我們三個男性勇者身上,我們何其無辜。
弗萊德和溫莎妮婭沉浸到他們的颯爽電波中許久才想起被冷落的我們,弗萊德把我們接到了老地方詳談室,瑞利也在裡頭,等莫妮卡也進了房間弗萊德吩咐瑞利去請代理人。
感受著室內的涼風我有種羽化登仙的衝動。
“等會兒你們將見到的是永夏城主在南大陸的代理人,它也是伊迪絲小姐的貼身女傭。”莫妮卡語氣生硬兇巴巴地說。
透過莫妮卡這個人我體會到了不是所有治療都和藹可親溫柔善良,和藹可親溫柔善良的也可能是魔法師,比如凱恩。
“為什麼用‘它’?”溫莎妮婭歪著頭問。
莫妮卡沒好氣道:“它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