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汙濁的面容上滿是淚水,她踉踉蹌蹌的推開衛兵,衛兵們也不再敢阻攔,因為在這個女人身後,那些跟過來的民眾眼神已經到了快要殺人的地步。
經歷了上次的流血事件後,如今衛兵們都知道除非萬不得已,不然絕對不能動用武力,這都是上級在這場集會前三令五申,特意交代過的。
尤其是在今天這個重要的場合,新舊政府的更迭急需民眾的信任,如果在這個時刻與民眾發生衝突,那勢必會釀成災難性的後果。
不過雖然不能動用武力,卻能出聲喝止,一名衛兵隊長這時便出聲了:
“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立刻退......”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面色蒼白的沃爾夫昂便伸手拽了他一下,用眼神讓這名衛兵隊長將未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而沃爾夫岡,也在這時從衛兵們的身後走出。
那瘋瘋癲癲的女人看著沃爾夫岡走出人群,當即也步履蹣跚的朝著他走去。
此時的她似乎已無法控制臉上的表情,她流著淚,嘴角卻咧開得像是在笑,汙濁的臉皮一陣陣的抽搐著。
這些症狀無一不在說明,她確實是精神錯亂了。
而讓她精神錯亂的時間卻並不在今天,那得追溯到一週前。
一週前,同在此地,當那場血腥的廣場暴動發生後,瘋女人漢娜那本就有些神經質的腦子,便徹底錯亂。
她懊悔又自責,痛恨自己沒有在集會那天,將想出去的妹妹波塔攔在家中。
等她從妹妹的床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家裡並沒有妹妹的身影。
漢娜知道妹妹一定是去參加了集會,可等她慌慌張張的出去尋找,卻聽街坊們說下午廣場發生了暴動,死了很多人。
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漢娜的大腦在嗡嗡作響,她再也顧不上街坊鄰居的阻攔,手腳冰涼的狂奔著去了廣場。
可當她終於抵達廣場,卻只見到了滿地的鮮血,以及還未收斂完的屍體。
她不敢去那些還未收斂的屍體中尋找,她害怕找到妹妹波塔。
她想找到波塔,可她問遍了廣場上每一個士兵,得到的都是冷漠的回答:
‘不知道,趕緊回家去!’
她終究是沒有去屍堆中尋找,她對自己說:'也許波塔這會已經回家了。'
於是她又跑回了家,可家裡並沒有人。
她又在想:‘波塔應該在她的朋友家裡過夜了。’
於是又離開了家,去每一個波塔朋友的家中去問,可他們都說:
‘波塔沒來我們家,她去了廣場嗎?’
'哦,天哪,那太糟糕了,今天那裡.....'
漢娜不想聽這些話,她問遍了能問的所有人,沒有聽到想聽的話,也沒找到想找的人。
她又去了廣場,然而那些屍體都已經被送走了,只剩下在清洗地面鮮血計程車兵。
她只能再次詢問:
‘先生,您看到我的妹妹了嗎?她叫波塔,十三歲,和我差不多高,比我瘦,她穿著黃褐色的裙子,頭髮是金黃色的,臉上有非常顯眼的雀斑,您有看到她嗎?我想她今天參加集會了,但她還沒有回家,我很擔心,她是我最後的親人了。’
‘抱歉,我不知道。’
“不過我得告訴你,今天這裡發生了很嚴重的事件,你也看到了,如果她沒有回家,那也許.....”
她換了個人問:
‘先生,您看到我的妹妹了嗎?她叫波塔,十三歲,和我差不多高,比我瘦,她穿著黃褐色的裙子,頭髮是金黃色的,臉上有非常顯眼的雀斑,您有看到她嗎?我想她今天參加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