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了半個月,他才醒過來,他醒來時用一種很陌生很單純的目光看著我,那一刻我的心頭跳了一下,叫了他一聲,可他只是茫然的看著我。
我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我們都快死了,難不成他又變成傻子了?這最後的幾個月,都不讓我安生了嗎?
魏君殘確實傻了,憑藉我的醫術,我竟然也無法找出他變痴傻的原因。
我每日給他治療,但後來想想,傻了也好,至少不用面對失去璇兒的痛苦了。
就在我放棄替他治療,想就這樣過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一日,我見他穿了一襲銀色長袍倚靠在門前,手中拿著一把摺扇,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那一刻,說不吃驚,是假的,魏君殘從未穿過紅色以外的衣物,而他最討厭的便是銀色長袍,可是現在他不但穿在身上,而且看上去,竟多了一股風流妖嬈的味道。
“魏君殘,你又在搞什麼?”我有些氣惱的朝他走了過去,他這是嫌我命太長,最後一點時間都不讓我好過嗎?我自認為就以前下毒那事對不住他,其他的我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去抓他,沒想到魏君殘居然揚起了一抹微笑,那弧度,那笑意,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的,我真的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我有一種感覺,一種強烈的感覺,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魏君殘。
魏君殘不可能有這樣的神態,更不會笑的如此邪氣。
我在那笑中,隱約的看到了齊冶楊的影子,也就是這個認識,但我驚愕的愣在了原地。
“怎麼?小舅舅,你不認得我了嗎?”這是魏君殘的聲音,可是那帶著慵懶的語調卻是齊冶楊獨有的,甚至那挑眉似笑非笑的表情,也都是齊冶楊才會有的。
我不知自己是何反應,只是眼前的狀況,讓我一時間無法回過神來。
魏君殘變成了齊冶楊?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竹優塵番外6
這世界上,有個人,臉皮永遠那般厚,厚的我無言以對。
齊冶楊佔據了魏君殘的身體,或者說,齊冶楊的殘魂寄居在了魏君殘的身上,從那以後,每個月的十五日,齊冶楊都會用魏君殘的身體跑出來溜達兩圈,陰陽怪氣的成心氣人。
有時,我在想,會不會修煉君叱蒼穹的副作用還未出現,我就被他們兩個人給氣死了。
十五一過,魏君殘就會回來,還是那副模樣,一襲紅衣,妖嬈刺眼,不記得以前的事,只是冷冰冰的站著,大多的時候,他會望著竹林那兒,偶爾彈彈琴。
我不知道魏君殘是否知道,齊冶楊寄居在他身體上的事,或許是不知道的。
以前,每月十五,是他毒發的日子,魏君殘會稍微恢復點神智,也會發瘋,那時候的我,是沒有好日子過的;而如今,每月十五,是齊冶楊出現的日子,我更沒有好日子。
我發現,我真的是越來越討厭,每月十五了。
又是一個月的十五號,齊冶楊出現了,但沒像以前一樣,懶洋洋的曬太陽,或是陰陽怪氣的似笑非笑,這個月,他很沉默,沉默的讓我有些不習慣。
然後,在我去曬草藥的時候,他走了過來,對我說,“璇兒在找你們。”
我放在草藥上的手一頓,不動聲色的問道,“所以呢?”
“你比我更清楚,璇兒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是啊,璇兒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那個傻瓜,應該是去過玄氣大陸,知道我沒有回去娶親了吧。
“按理說,我當時應該拉著你們同歸於盡的。”齊冶楊見我不說話,突然笑了,“可是,我終究是沒有啊。”
“小舅舅,你說,我們到底誰更傻?”說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