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寶貼近玥姐兒的耳邊,輕聲說道:“若是姐姐進宮,剛入宮也就是采女啊、常侍啊之類的侍妾,皇上的眼裡能不能出現姐姐,就算看見了姐姐,又有沒有那個興頭和力氣寵幸姐姐,這都還說不定呢。就算寵幸了,皇上又能活多久呢?姐姐一個年輕侍妾,估計也沒有什麼機會提位分,也就只能在冷宮度過殘生了。哦,若是嫌時間過得慢,可以用腰帶找個什麼門框什麼的吊死,那樣快些……”
玥姐兒“啊”的一聲逃開去,嬌弱的身子抖個不停,好像受驚的小白兔,驚慌失措驚恐萬分的看著林華寶。
林華寶拿著水杯輕啜了一口,冷冷的看著她,“我沒什麼耐心和你玩虛的,你最好回去仔細想想,想想從前,想想那巡撫的親事,想想你想靠的,能不能靠得住。若是你想清楚了,卻還想靠你的姨娘,還想靠二叔,你就儘管試試。別說我不顧念姐妹親情沒有提醒你。”
說完,林華寶提高了聲音,“墨香,叫青竹、湘竹來,服侍二姑娘回去。”
玥姐兒失魂落魄的走了。
林華寶招過墨香,“跟上去看看,問問青竹玥姐姐最近怎麼了,另外,讓青竹眼睛睜大些,看看玥姐姐有沒有去找柳姨娘。”
玥姐兒消停下來了,因為當天晚上就病了,林華寶趁機讓月苑和喬嬤嬤通了氣,乾脆讓玥姐兒趁機大病一場,將湘竹等久拿不下的丫鬟婆子統統換下遠遠賣掉,青竹成了玥姐兒的大丫鬟,將個玥姐兒的院子看得鐵桶一般。林華寶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林華寶度日如年,偏偏還要對人笑臉相迎,林夫人也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雖然照常出外應酬,應對得體,卻沉默下來,林華寶和林華��咕』肷斫饈��匆膊荒芟翊憂澳茄��歡�徒�址蛉碩盒α恕�
這就讓林華寶更是惶恐。偏生又到了給黃小姐送別的日子了,只得帶了禮物去了碼頭。
碼頭上拿帳幔圍了,黃小姐拉著林華寶和齊秀寧淚眼朦朧,越到要走越發不想分開,哭得甚是悽慘。直到黃小姐的小舅舅,負責將黃小姐送到父母身邊的,過來催,黃小姐才依依不捨的上了船。
回程的路上齊秀寧心中傷感,鬧著上了林華寶的馬車,兩個人依偎著說悄悄話兒。
“你說婉韻現在是不是還在哭呢?”齊秀寧和黃小姐一直都是口頭損友,黃小姐不願意讓別人叫名字,齊秀寧就天天“婉韻”、“婉韻”的叫,到後來也叫習慣了。
林華寶勉強笑笑,終於借今天送別的機會大哭了一場,眼睛都紅腫了,熱辣辣的有些疼,“應該不會了吧,離了那種場面,看不見咱們了,就好過一些了。再說黃姐姐身邊自會有人勸她的。”
齊秀寧也點點頭,又說:“沒想到寶妹妹你一向愛笑愛搗鬼的,竟然也這麼能哭,好像孤身遠走的那個人是你一樣。哎呀日後我爹爹調走的時候,你可別來送我,否則我x後想起你來,就記得你這兩大缸的眼淚了。”
氣得林華寶伸手拍她,“呸,不會說話,說什麼呢你”
齊秀寧嘆了口氣,“我又不是應天人,我爹爹就算謀連任,也有任期滿的那一天。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終究要分開的。到時候你可不要來碼頭送我,我可受不了被人送,那樣好像被人拋棄了一樣。我寧願送別人,守在這裡,好像睡一覺再起來,就能接到你們的帖子,還能再約了玩耍……”
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終究要分開,朋友會生離,親人會死別。
林華寶眼眶一熱,淚又滾了下來。而齊秀寧一語成讖,林華寶的確沒有送她,而是她來送林華寶遠走。
一百六、父喪
雖然有木神醫的聖手,拖了半個多月,可林老爺最終還是沒能醒過來,在睡夢中過世了。
林老爺過世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