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很快被柳七拍得頭暈眼花,皮開肉綻,熱血順著裂開的頭皮往下淌,糊住了眼睛糊住了鼻孔,一張嘴裡都是腥的末世發展無彈窗。眼睛已經看不清周圍,耳朵裡滿滿都是柳七的碎碎念,手臂已經痠痛,神經、肌肉緊張得立即就要崩潰。
柳七仍然不停地用力往下拍,口裡還唸叨著:“你這樣的混賬東西,我大哥殺了你也是汙了他的刀,不如把你拍昏死在這裡,給狼或是虎豹叼了去最好。”
有人在隊伍裡平平淡淡地嘆了口氣,道:“這樣未免也太殘忍了,不如讓我送他上西天。”
微不可查的一聲響,就像是袖箭機括相擊發出的聲音。這一聲,擊垮了目不能視的刺客的最後防線,他低吼起來:“謝滿棠,你以多欺寡,不是男人!”
謝滿棠笑了起來:“鬼魅行刺的宵小之輩也配與我談什麼是男人?”手上的力度驟然加大,毫不容情地往下壓。
“咯嘣”一聲脆響,刺客的刀口硬生生崩了一塊,刺客大叫一聲,虎口迸裂。柳七那要命的刀鞘再往下一拍,刺客頓時眼冒金星,踉蹌著晃了一晃,半跪倒地,卻還仍然咬著牙,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用力扛著謝滿棠的刀。
謝滿棠並未因他這樣頑強的抗爭便對他青眼有加,生出什麼想要收服他的心思,反而失了興趣,乾脆利落地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將刀踢飛,再毫不猶豫地一刀揮落。
淡淡的月『色』灑落在謝滿棠的身上,他便如身披銀袍的死神,俊美無雙,冷厲無情。刀鋒將至刺客頸間,刺客猛地一咬牙,聲音又快又急:“謝滿棠,我與你做個交易!”
謝滿棠恍若未聞,刀繼續往下,頃刻間,刺客便覺頸間一涼,一痛,不由大驚失『色』,失聲道:“謝大人饒命!我有緊急軍情要報!”
刀鋒堪堪停住,謝滿棠滿意地和柳七相視一笑,回刀收手,長身而立,語氣冷淡而驕矜:“你是誰?”
刺客將袖子用力擦了一把眼睛上糊著的血,目光炯炯地直視著謝滿棠的眼睛,執著地問道:“若我此番立功,是否能既往不咎?”
謝滿棠冷淡地道:“就憑你麼?你能說出什麼要緊的軍情?”
刺客見他不感興趣,不由急了:“我怎麼了?我怎麼就不能說出要緊的軍情了?”囂張地指著謝滿棠等人:“你們信不信,若不聽我言,你們必然走不出這座大山!”
話音未落,後腦勺上就又捱了柳七狠狠一刀鞘,拍得他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謝滿棠已然轉身往後走了,冷冰冰地道:“殺了他!”
刀鋒出鞘的聲音整齊劃一,刺客頃刻間汗溼衣衫,他乾脆利落地跪了下去,長伏於地:“謝大人,是小人太過狂妄,求您饒了小人的『性』命,小人必為您鞍前馬後,肝腦塗地!”
夜風輕輕緩緩的吹,將謝滿棠玄『色』的長袍吹得微微作響,謝滿棠冷淡勾起唇角:“魏之明,這麼說,你是想出賣舊主了?”
刺客大驚失『色』,猛然抬頭:“您知道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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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滿棠意味深長的一笑:“黃大將軍身邊的近人、紅人,我又如何能不知?”昌黎城裡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一句話就娶了安怡的渾人兵痞,他如何不知?
魏之明沉默不語,良久才道:“黃氏倒行逆施,冒天下之大不韙,『奸』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談不上什麼出賣舊主,不過是本著一顆忠君愛國的心,不忍天下因逆賊而『亂』,不忍百姓流離失所,吃苦受罪而已。”
柳七詫異地道:“你跟人學過說書?說得和唱的似的。”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魏之明卻面不改『色』,伏在地上紋絲不動。
謝滿棠淡淡道:“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