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氏已經不知道自己被多少男人用過了,因為宋書辦的藥,最初她還覺得舒服,可時間越久,她越痛,到最後,已經麻木了,好容易三天過完,馬婆子把她領出了房,卻仍是丟在監裡,她以為完了,沒想,過了兩天,卻被弄出了監,被宋書辦不知道送到什麼人家用來恣意取樂。童氏腦子裡什麼也不想了,她覺得自己身上就長了三個口,這三個口不停地有人進來,出去,進來,出去。身上別的地兒,彷彿都消失了。
童氏不知道,自己這樣子,被她的表哥全看在了眼裡。薩克達明安被人從監裡領到一所宅子,就看到他曾經放在心尖尖上的表妹被幾個男人玩弄,可那個曾經信誓旦旦對自己忠貞不渝、滿腔真情的表妹,還笑著,對著別的男人獻媚,薩克達明安痛苦地閉上眼,為什麼讓他看這些?他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丟了前程?下了監?為什麼這個女人沒立馬撞牆死了?
其實童氏撞牆了,可她力道太小,就撞出一個青包而已,撞了後還痛得要死,之後她便不敢撞了。童氏從來就不是什麼能吃苦的,若非如此,她又怎會想盡了千方百計讓薩克達明安納了她呢?如果她是個願意自己掙日子的,她就會按照薩克達太太的安排嫁一個忠厚的男人為妻,就不會勾引得薩克達明安上了床。她以為她是深愛著自己表哥的,如果沒出事兒,估計,她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會下賤到為了一塊兒肉就用身子取悅那些醜陋不堪、骯髒下流的男人,可是,她現在就做了!她不做,就只能捱餓,捱餓的滋味太難受了……
吃完肉的童氏有些疑惑地看著那遠去的背影,那背影怎麼那麼像她表哥?沒等童氏多想,一個肥胖的男人拉了她過去喂酒,童氏轉身把這個想法丟在了腦後,怎麼會是表哥,表哥還在監裡,表哥的背影很挺拔,表哥從來不曾那樣彎腰低頭的走過路……
神思恍惚的薩克達明安從宅子裡出來,迎頭就看到了撩起轎簾一角的妻子,不,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他的妻子了,他們和離了,看著養了兩個月氣色好了許多的妻子,薩克達明安第一次發現,妻子居然長得不錯,至少,妻子的氣質比表妹好了許多,那是真正的大家子教養出來的閨秀氣質,當初,他其實也心動過,可他去妻子那兒那回,妻子卻問他為什麼沒守著懷孕的表妹,他覺得下不來臺,此後,就越發放任表妹……
255翁婿
轎簾很快放了下來,薩克達明安情不自禁往轎子的方向走了兩步,卻被衙役一把拉了回去。看著那青轎被人抬起,輕快地消失在轉角,薩克達明安的心沉向了無底的深淵……
坐在轎裡的薩娜緊緊按著胸口,一邊的瓜爾佳雪梅道:“女兒,看到了吧,那個男人,那個讓你夜夜從噩夢裡驚醒的男人,他再也爬不起來了,他被皇上親旨貶了官,現在是個囚犯,以後,再不能做官的,他再不能奴役你,欺凌你。當初那個仗著這個男人勢的賤奴才,現在被一些下九流的骯髒男人玩弄,再不久,就要處斬了,那個咒罵你,鞭打你的老女人,現在守著一個一歲的孩子,沒臉再與人來往應酬,她的鋪子倒了,只能守著幾畝薄田收點兒微薄的租子過日子,她曾經拿來威脅你的薩克達庶福晉、郭絡羅夫人也沒人再搭理她,她現在成日在家裡當老媽子帶著那個兩歲的賤種,呵呵,女兒,如果你還不能走出以前的事情,額娘就讓人把這一家子都弄死了。這樣,你是不是就能安心,就能過得好點兒了?”
瓜爾佳雪梅說到後來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她可憐的女兒,這兩個月就沒睡過什麼安穩覺,總說怕一醒來又回到以前的日子,總擔心現在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額娘,你別哭,女兒沒事兒!”
雪梅嗚嗚地哭:“你總說你沒事兒,這些日子卻沒一天睡好,總是睡著不到一刻鐘就會驚醒,再這樣下去,可就只是個死了!”
薩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