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邁開腳步,走出去。
宮詩嬈聽見他的腳步聲,慢慢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他的背影依然是她追逐的那個方向,可是現在,她再也不敢不顧一切地沖向他了。
他為什麼要那麼傻?明知道自己沒感染,還要跟她結婚?她憑什麼,用這具隨時都會死的身體,禁錮他的一生?
等她幹嘛?
不是因為她等了他十九年,他就一定要還給她的。
她根本不用他等她。
她現在最怕就是他等她。
原來他沒有感染……他竟然沒有感染……
難怪歐以沫那麼憤怒,那麼絕望。
她的心裡何嘗不複雜?
雖然她沒有拿到解藥,可是現在,至少她知道了,湛南爵根本沒感染病毒……
所以,要死的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啊?
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
宮詩嬈的淚水拼命地掉下來。
他不用死,真的太好了。
她的淚水越來越多。
也許有時候死也是一種解脫。
可是,還可以活下去的時候,一定要拼盡全力活下去才對啊。
湛南爵一步一步走著,走到手術室外面站著。
手術室的門被關上。
一道強光隨著關上的門慢慢消失了。
手術室安靜地可怕。
死亡,總是寂靜又可怕。
而且,總是隻能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
就算不甘心還想要活得更久更長,命運要奪走你的全部,你根本沒有辦法強留多一秒鐘。
她靠在旁邊的牆壁上,長久地發起呆來。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
她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本來是她和湛南爵的結婚的日子。可是現在卻成了這樣。
她為他唱過的歌她還記得,可是她怎麼捨得,禁錮他的一生自由?
傻瓜,他明明可以娶到很好很好很好的女孩。
她不值得他再浪費多一秒鐘的。
他又何苦,為她撒下這樣的謊言,只為她今生不覺孤單。
就在這個時候,宮詩嬈聽見身邊的手機響了。
是她之前從車上拿來的湛南爵的手機響了。
鈴音一直響,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拿出來看了一下。
是北棠打過來的。
宮詩嬈想了一下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ldo;阿湛,怎麼樣了?找到詩嬈了嗎?婚禮……&rdo;北棠說到一半聽見哽咽的聲音,微愣,&ldo;你哭了?出什麼事了?&rdo;
&ldo;……&rdo;宮詩嬈還是沒說話。
&ldo;湛南爵!到底什麼事,詩嬈怎麼了嗎?說話!該死!&rdo;
&ldo;……哥。&rdo;宮詩嬈終於說了一個字。
&ldo;詩嬈?&rdo;北棠愣了一下,然後說道:&ldo;阿湛找到你了?那就好,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沒事就好,快跟阿湛回來繼續婚禮吧,大家都還等著你們。&rdo;
&ldo;哥……&rdo;宮詩嬈喉嚨哽咽,&ldo;你知道,阿湛沒感染病毒,是不是?&rdo;
北棠錯愕地愣了幾秒,然後輕輕地叫了她的名字,&ldo;詩嬈。&rdo;
&ldo;你們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