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臉色煞白,忙關切道,“怎的啦?大白天見鬼啦?”
水菊幾乎要哭出來,翡翠哈哈笑道,“水菊是被兩顆人頭嚇到了!”
“人頭?什麼人頭?”裴菀書不解。
翡翠看向沈醉道,“是刺傷爺的那兩個人,被人剁了頭,掛在我們後院子的梧桐樹上。明光看見便拿了過來。”
“誰送的信?”裴菀書看向她手裡,沒提人頭,倒是拿了封信,估計是送人頭來的人留下的信吧。
“沒說,”翡翠走進將信遞給裴菀書,“只說這兩人該死,人頭送到。”
裴菀書捏著那封信,素白的紙,質地細密柔滑,頷首道,“是柳清君讓人送來的吧!”
沈醉見她坦蕩說出來,心頭也沒有半分芥蒂,看也不看,對翡翠道,“你悄悄去,謝謝人家!”
翡翠應了,又立刻拉著剛要說話的水菊跑出去,水菊和她拉拉扯扯,非常不樂意,自從王爺受傷,她們小姐眼裡就只剩下王爺了,別人誰都看不見了。
小姐,被王爺霸佔了,連伺候都不要自己伺候了。
“你那丫頭有點不樂意呀!”沈醉對裴菀書笑道。
“她怕我突然丟下她突然不見了,從小就怕!”裴菀書笑起來,傻丫頭,在給她找個好歸宿之前,自己死也不會扔下她的。
通房丫頭
第七十章
柳府紅梅吐芳,雖然沒有特意的喜慶,但是廊子下掛的嶄新的大紅燈籠,還有窗欞上貼著鮮豔窗花也透出一絲絲地歡樂。
柳清君披了那件絳紅色的厚重大氅,沉重的皮毛壓在他清瘦的肩頭,似乎不受重量一般。站在寫意亭中看著那日和她一起插的紅梅,目光溫柔如水,緩緩地笑起來,眉頭蹙了蹙,微微吐出一口白氣繚繞在臉龐,隨即被風吹散。
如今心脈中湧動著他的內力,讓自己想她似乎都會有一種愧疚,沈醉,不愧是沈醉。他笑起來,有一絲無奈,卻也有一絲佩服,沒想到自己一直尋找的師叔竟然會和沈醉有淵源,這門絕跡的功夫只有花追風才會,而花追風早在二十幾年前已經死在皇宮中。
自己早就絕望,卻沒想到沈醉竟然會。簡直是巧合地太讓人無奈。
他從懷裡掏出那隻小小的紅玉匣子,裡面盛著煉化過的東海之淚,能解世間奇毒。當他聽聞西荷奉命偷偷來問,那心頭的滋味說不上是什麼。
她從不肯主動要自己的東西,就算是送也送的很勉強。而如今,她卻為了沈醉毫不猶豫地來問這天下幾百年只有一顆的東海之淚。
而且沈醉根本不想要,就算死都不會接受自己的東西,他也能瞭解沈醉的心情,如果是自己,自己也寧願不要,可是沒人給自己選擇。而且就連回報幾分的機會自己也不會有。
這顆東海之淚,他本來想送給她的,但是並不想送給沈醉。
東海之淚,會讓人延年益壽,內力增長,而他不想送的原因是它能夠讓人青春延緩,樣貌有很長時間停留在服藥時候的樣子。
嘆了口氣,自己操那麼多心做什麼?如果沈醉夠愛她,就算她青春逝去,他也會愛她。就如自己,不是愛她的青春,自己也相信,她就算老去,那顆心也是鮮活靈動的,能讓人一直愛下去。
心頭有點酸,卻笑起來,回頭喚了聲長天。
“公子!”
“長天,你將東海之淚給菀書送去,告訴她直接吞嚥就好。”這東西煮不爛,燒不壞,敲不碎,卻獨獨怕人的唾沫,入口便會化成一滴淚。如果不想讓他一個人獨活那麼久的寂寞時光,可以分享這顆東海之淚,可是他不想告訴她。
就算是他的私心吧。再度嘆息。
長天拿了紅玉匣子立刻離去,柳清君默默地站在視窗看著外面紅梅妖嬈,這一年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