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壞,用來解解悶兒倒也罷了。”說到這裡,師映川嘴角微扯,對連江樓露出一個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感覺的笑容:“不過,你現在打暈了這個人,難道是想要代替他麼?如果是的話,我完全沒有意見,雖然我現在身體不大好,但想必只要你多配合些,應該一次還是撐得住的。”連江樓聽了這話,眉心大皺,師映川卻彷彿存心挑釁一般,低笑道:“這不算什麼高檔貨色,我不過是隨手玩玩罷了,而你可是比這人強得不是一分二分,若是換作你來與我溫存一二,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面對如此放肆的言語,連江樓卻是眼神不變,他自然知道這是師映川的一個挑釁乃至宣洩的行為,似乎這人就是存心想令他情緒不穩,恨不得讓他失態,哪怕是憤怒也好,而本身倒未必真是想怎麼樣,對此,連江樓並不意外,畢竟,任憑是誰被從一代天驕的地位徹底打落塵埃,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不但大好前程盡毀,一手建立的事業被剝奪,而且註定要被軟禁一生,這心情都絕不可能會好到哪裡去,因此師映川此刻雖然一臉雲淡風輕地笑著,但誰又能真的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此一來,連江樓目光淡淡瞧著這個自幼就心機深沉的年輕男子,一時間黑色的眸子如暮秋之水,平靜得近乎沉寂,而師映川見連江樓沒有回應,不禁冷笑一聲,他兩點漆黑眸子微閃著濛濛的冷採,目光深遠而充滿譏諷之色,片刻,青年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忽然咳嗽著笑了起來,悠然說道:“眼下如此境地,倒讓我覺得……呵呵,與從前何其相似!那時泰元帝孑然一身,四方皆反,山河盡數破碎,自己也飲恨於心愛男子之手,而現在我師映川也失去了一切,只剩這副無用的皮囊落入你的手中,兩次經歷交錯重疊,真是使人如在夢中一般……我和你之間,為什麼會這樣?連江樓……”
說到後來,師映已是川咳嗽得厲害,止不住地伏在枕頭上大咳連連,彷彿連那五臟六腑都快被一股腦兒地咳了出來,一時間弄得臉漲面赤,兩邊太陽穴包括額頭上都冒出了一根根的青筋,連江樓見狀,默然不言,只是坐下來一手輕撫著師映川的脊背,掌心一絲絲真氣吐出,打入對方體內,為其理順雜亂翻騰的氣血,如此一來,師映川覺得好受了些,咳嗽也止了,只是他卻不肯去看連江樓,閉眼幽幽道:“我曾經多希望被你這樣溫柔以待,現在終於實現了,卻偏偏是在這種身陷囹圄的情況下……告訴我,是不是因為覺得我再沒有威脅了,變得一無所有,所以才肯這樣施捨一些關心給我?”連江樓撫在青年背上的手微微一頓,既而淡然道:“……你願意如何去想,是你的自由。”師映川嘴角動了動,不知是不是笑,亦或是嘲諷?但他也就此安靜下來,一時間只有外面淡淡的晨風吹著窗子,但這種異樣的靜默並沒有持續多久,連江樓忽然一指彈在了師映川后背的某處穴道上,令他昏迷過去,然後便從容動手給師映川穿上衣物,再用披風嚴嚴實實一裹,就此抱出客棧,登上了馬車,一行三人便繼續趕路。
等到師映川再次徹底清醒了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在一間富麗而空闊的寢殿當中,床前懶懶地垂著半透明的湖藍色織暗花西番蓮紗帳,那西番蓮以銀絲線勾勒,線上穿著極細碎的小小水晶珠子,華麗中亦不失清致,決沒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