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的摺子呈給張太后。
嶽大人父親亡故,朝野之上,所有人都在觀望,想要看看,張太后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嶽肅可是託孤之臣,且權傾朝野,在他面前,首輔方從哲不過是個擺設。像這種官員,朝廷也可奪情,不準其回家丁憂。
可以說,要是張嫣準了嶽肅回家,便是嶽肅不是很信任,要是不準,那嶽肅則是大明朝鐵打不動的柱石。嶽肅的黨羽,自然是不希望他丁憂回家的,所以自發的組織起來,前往嶽肅的府上。這其中為首的,便是剛剛升任吏部左侍郎的楊奕山,和兵部尚書熊廷弼。
嶽肅是去意已決,任誰也勸他不動,這個時候,蔣傑站了出來。
“諸位,蔣某有一句話想和大人單獨談談,不知諸位可否……”
蔣傑是嶽肅的幕僚,也是現在嶽肅手下的第一智囊,眾官員見他這麼說,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在眾人出去之後,蔣傑說道:“大人,蔣某知道您一向以忠孝為本,眼下令尊駕鶴,正是痛苦之時,欲回鄉守孝。然而,您這一去,這已經建立好的基業,怕要就此崩潰。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以讓您定下的制度就此瓦解。好似當年張居正施行的一條鞭法,在他似乎不久,便被廢除。朝廷這兩天,加強武備、整理稅收,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只怕大人這一走,就樹倒猢猻散,一切又回到老路。大人回去,是對令尊盡孝,但卻又是對先帝的不忠。先帝對大人有知遇之恩,難道大人就忍心見即將中興的大明再次回到從前頹敗的模樣。”
“這……”蔣傑的一番話,讓嶽肅無言以對。
隨即,他又聽蔣傑說道:“大人,現在劉公公的西廠提督之權已經被太后撤了,其實這就是一個對大人猜忌的訊號,太后怕大***勢太大,又與劉公公內外相連,又可能動搖他孤兒寡母的地位。如果蔣某猜的不錯,大人的致仕摺子一送上去,太后十有***會準了。”
“那我不是正好可以回家。”嶽肅說道。
“大人這一走,朝局立變,難道大人就忍心讓先帝難以在九泉之下瞑目嗎?”。蔣傑微笑地說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嶽肅問道。
“現在,大人不能發動自己的門下官員上摺子挽留,因為一旦如此,太后反而會更加忌憚大人,所以蔣某以為,大人應該表現的平淡一些,做一副孤臣的樣子。如此一來,太后或許還能奪情。”蔣傑說道。
“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告訴他們,不必上摺子挽留,就當沒有事發生。”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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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奴婢派在嶽大人府外監視的人發現,今天許多官員都去了嶽大人的府上。這是那些官員的名單,請太后過目。”一名小太監將一個信封取出。
張嫣身邊的文瑾上前接過,然後呈交給張嫣,張嫣拆開觀瞧,紙上一共寫了六十多名官員的名字,這些官員的品級都不低,文職官員,最低的都是四品,武職的官員,品級稍低,但皆是嶽肅的心腹。張嫣看過之後,心中暗自冷笑,“這些人應該就是嶽肅的同黨了吧,好厲害,這麼多四品以上的官員,這應該還不算那些品級較低的御史言官和外省的官員,要是算上這些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們的用意,估計明天早上,肯定我對嶽肅奪情的摺子就會鋪天蓋地。”
然而,事情的結果大出張嫣的預料,第二天懇請她讓嶽肅奪情的摺子,是一份也沒有,反倒是有一些低等官員上摺子請求她准許嶽肅丁憂。上面的內容無非是說什麼百善孝為先,應該讓嶽大人回鄉盡孝。
鄒義將摺子全部送給張嫣,張嫣看過之後,不禁納悶起來,問道:“鄒義啊,今天送上來的摺子就這些嗎?”。
“回太后,就這些。”鄒義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