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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怪了,怎麼都是懇請讓嶽肅回家丁憂的摺子,沒有一份請皇上奪情的呢?”張嫣說出心中的好奇。
“這個奴婢實在不知,也不敢妄言。”鄒義說道。
“你是宮裡的老人,伺候過三代皇上,也算是久經風雨。一般的事,應該逃不出你的法眼。哀家準你妄言,你且說說心中的想法。”張嫣說道。
鄒義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在魏忠賢在紫禁城呼風喚雨之時,尚能屹立不倒,權謀之術,可見一斑。可以說,眼前的局勢,他瞧得透透的,張嫣讓他當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東廠,還把劉名果的西廠給撤了,這分明是對嶽肅的猜忌。這般心思,傻子都瞧得明白,更何況是在宦海中打滾,爬到次輔的嶽肅。嶽肅沒有鼓動手下的官員上摺子,肯定張嫣奪情,肯定是怕『露』出自己的勢力,更惹張嫣畏懼。
但別看鄒義看的清楚,卻沒有這般說,因為他知道,嶽肅終究是大明的肱骨之臣,是先帝的忠臣。倘若真的是那種黨同伐異的『奸』佞之徒,在朱木匠在世之時,完全可以掃除所有異己。於是,鄒義說道:“老奴聽聞嶽大人一向剛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沒有人替他說話,也無可厚非。太后您也知道,嶽大人的功名是皇上賜的,這在仕林之中,極被鄙夷,就算當過一任會試主考,有些門生故吏,但這些人,也都是和他貌合神離,心存鄙夷。眼下嶽大人自請丁憂,這班人自然是隔岸觀火,能不出面踩他,也就是因為他是託孤之臣,不敢得罪,外加又有那層師生關係。”
聽鄒義這一說,張嫣的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她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當初賜嶽肅進士及第的主意,還是哀家幫皇上想出來的。現在經你這麼一說,也卻是這麼回事,嶽肅功名來路不正,在士林之中,不得人心,他老父病逝,請旨丁憂,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算不錯,又怎會幫忙。”
鄒義一臉從容的點頭,再沒有多說,只等張嫣讓他退下。不過張嫣半晌也沒有開口,等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昨天聽人回報,說有不少官員去了嶽肅府上,你主管東廠,這等事應該也能收到風聲吧。這說他們是不是另有什麼圖謀。”
張嫣終究是心細之人,很快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嶽肅總不會無緣無故弄一大幫人去自己的府上吧,十有***,是另有所圖,否則的話,怎麼可能一個上本肯定奪情的也沒有。別人也就算了,熊廷弼、楊奕山那可是嶽肅的鐵桿,誰都可以不上本奪情,唯有他們兩個不會。
第九十六章奪情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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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旁敲側擊】………
第九十七章旁敲側擊
鄒義見張嫣如此問話,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昨日確有不少官員去了嶽大人的府上,他們都說了些什麼,老奴卻並不清楚。但慰問一番,請他節哀,估計是必然的。至於是否商量嶽大人丁憂的事情,應該也會有,只是為何沒有人陳奏奪情的事,老奴就不明白了。”
這等事,他不能將關節說出來,只挑些無關緊要,人之常情的話來說。老狐狸麼,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那都是滴水不漏。張嫣才多大年紀,跟這幫人相比,差得遠了。
嫣見鄒義也不明就裡,無奈微微點頭,說道:“那你就先行退下吧。”
“是,太后。”鄒義答應一聲,轉身退出慈寧宮。
當鄒義走後,張嫣說道:“文瑾、文秀,我想一個人靜會,你們先下去吧。”
兩名貼身宮女應聲退下,宮殿之內,現在只剩下張嫣一個人。她靠在椅子上,回想起往事。遙想當年,嶽肅也曾幫過她,要是沒有嶽肅的建議,皇上又怎會讓自己的貼身丫鬟進宮,若非如此,自己腹中的胎兒能不能保住,怕是不好